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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白月光被我感染成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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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白月光被我感染成忠犬:第三十三章 她的人

子半,新一日起始,夜色如水,星月交辉。 不知道是因为演戏的身份,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柳晏偷偷摸摸溜出房,轻手轻脚跑到江九野休息的房门前,准备敲门时总有些羞耻的心虚。 她摆摆脑袋,扔掉那些奇怪的心绪,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都是为了应付周青黛,瞒天过海,她才胆大包天胡说八道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不曾想,还没开始敲门,门就开了。 柳晏错愕地抬起头,一道俊挺柔影无声无息盖下来,将她整个覆住。 “江…江郎君?” 江九野嗯了声,没多说什么,伸手直接把柳晏拉进屋。 眨眼之间,房门关上。 柳晏看了看自己被拉着的手,觉得江九野有些奇怪,不等她询问,江九野手腕用力一带,她整个人跌撞进他怀里,被他抱住。 柳晏惊得睁大了眼睛。 房中漆黑,浓墨深沉,江九野不断弯下身,颀长的身形如修竹折腰,直到微凉的薄唇靠近柳晏耳际。 柳晏屏声静气,心跳如擂鼓,视野被暗夜里辨不清的灰柔衣色侵占,不露半点儿缝隙。 “外面有人。” 江九野用着耳语的低声,仅仅柳晏能听见,“等他走了,再说你要说的事。” 柳晏呆呆地点头回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是条件反射了。 江九野抱的很轻,若有似无,可柳晏的感官,在寂静中无限放大,他的气息环抱全身上下,呼吸落在颈项,温温的,痒痒的,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的姿势,一时间,她没办法保持平静。 扑通扑通,她的心跳声这么大,江九野一定也听见了吧? 这样一想,她满脸通红。 不知道拥抱了多久,江九野松开手,缓缓撑直身体。 脸侧从柳晏耳畔轻轻刮过,江九野微怔。 好烫。 柳晏羞窘地小退一步,双手捂了捂耳朵,声如蚊讷地问:“已经走了吗?” 这样暗的房间,普通人只能看出两道模糊影子,江九野天眼未收,将柳晏现在害羞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无声地笑了一笑。 “走了,应该是周青黛安排的人,一直蹲守在附近。” 江九野知道柳晏还不自在,直接递出台阶,“你想跟我说什么?” 说起正事,柳晏心中那些悸动果真开始消散,她忙道:“江郎君,你知道供尸仙的吧?” 江九野愣了下,神色变得沉凝,“知道,怎么了?” 柳晏也没有十足把握,只是将自己的分析简短描述出来,最后道:“我怀疑,周府供了尸仙。” …… 蹲守的人不知何时离开了,柳晏揣摩了一下周青黛的性情,估计是吩咐人发现任何动静立马跟她汇报,这也正好给了柳晏机会,跟着两兄弟离开房间,四处探查。 偌大的周府,想要找到线索不是容易事,幸在有江九野的天眼,轻松锁定周青黛的炁。 “如果真的是供尸仙,就能解释周青黛身上为什么有另外一股炁了。”江九烬不禁皱眉,“没想到这种邪门歪道,还真让我们碰见了。” 柳晏奇怪地问:“周老爷身上为什么没有那种炁?” “周府供奉的这个尸仙,炁的强度应该是只能护佑在一个人身上。” 江九野缓声继续解释道:“供奉者变成了周青黛,周老爷自然会失去炁的庇佑,周骁父子之所以全部六十而死,也是供奉尸仙要偿还的债,周老爷和周青黛以后也一样。” 江九烬叹了口气,“受供奉六七十年的尸仙,那估计尸体已经变成邪祟了吧?” 柳晏沉默了一瞬,又问:“冯家娘子,还有救吗?” 江九烬摇头,“那可难说,冯家女儿被抓有几天了,祭品当然是越快续上越好。” 江九野望了半晌四方,语气沉冷,“看不见尸仙的炁,应该是用了某种方法遮盖掩藏,不过,供尸仙的地方,周遭生灵的炁都要比其他微弱不少……应该是在西方。” 江九烬往西边眺看一二,顿觉麻烦,又没办法,“看起来那边也很大,我们分开找吧,抓紧时间,万一冯家女儿还有救,刻不容缓。” …… 周府四处都是阆苑琼楼,玉台厚榭,入了夜,园子里万籁静幽,月白风清。 与东南北三侧迥然不同的是,西侧没有一个守夜的奴仆,或是巡夜的府侍。 此刻,假山清池边,周老爷正苦口婆心,劝诫着宝贝女儿,“哎哟,女儿啊,那种来历不明的人,你可千万不能上心啊,生得越好看的男人,越是不能轻信!” 周青黛只嫌父亲唠叨,无奈道:“爹,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我是看上了,但人已经有主了,我就算不嫌他心不在我,也弃他已经身不干净,只是那小姑娘确实有点东西,值得一交,我才留他们在府……再就是,一个不属于我,另一个说不定能属于我呢?” 周老爷听前话还松了口气,听到后话又更加提心吊胆起来,“女儿,你可千万别闹出大事啊,爹听说是健康城来的人,万一是什么官臣大户,我们可惹不起啊。” 周青黛摆摆手,似乎是没了耐心,“我自有打算,您就别操心了,倒是爹您,好端端的,发什么烂好心?看见您抓人的乞丐,不仅不杀还给钱,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周老爷紧张地磕巴了一下,“爹是想着,能少沾点血就沾点血,也算是积点福份,来日好去为你求个好姻缘啊。” 周青黛轻哼一声,“福分有没有我是不知道,但爹您这么做,岂不是留下把柄?万一那乞丐乱说,我们该如何应对?依我看,还是马上命人暗中去处理干净,以绝后患。” “好,好,都听女儿的。”周老爷直点头,“爹马上就去安排,女儿放心,爹以后再不做这种蠢事了。” 周青黛看了看自家老父亲,轻声叹息,“我也不是怪您,只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冒不起险的,好了爹,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我去祠堂了。” 假山层叠,昏暗隐蔽的角落,柳晏目送周老爷晃晃悠悠离开,周青黛走向与之相反,步履轻稳,袅袅婷婷。 祠堂?这么晚去祠堂? 供尸的地方就在那儿吧? 柳晏揣测着,余光瞄到与自己白裙逶迤相触,恍若暧昧贴吻的灰黑衣衫。 她缓慢地抬起视线,暗色中江九野侧脸清美柔和,但拢着浅薄的阴翳。 嗯?心情不好? 柳晏不解,蓦的脑海中回响起周青黛的话。 她说江九野不干净。 这样类似的嫌恶鄙夷,江九野听过太多,可周青黛的意思,并不是指他的出身…… 他是因为那个不高兴吗? 不管是不是,柳晏觉得自己真是迟钝粗心,没有第一时间顾及到他的情绪,现在必须做点什么。 “江郎君。” 柳晏伸手轻轻扯了扯江九野的衣袖,江九野偏头看过来,静等她的后话。 “周青黛是很喜欢你的,因为你很好,很值得喜欢。” 她说,“只是她现在以为,你是我的人,才放弃你,她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九野沉默地挑了挑眉,与柳晏对视片刻,看着那双真诚明动的眼睛,他反应过来她为何突然说这些,不禁莞尔,“我知道。” 她眨眨眼,又说:“那你不要不高兴。” 随散落垂的手轻轻一颤,江九野忽觉心弦被温柔勾弹,铮的低响。 不要不高兴。 她似乎总是这样,那些于他而言,十分陌生的,遥远的,关切和在意,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她总是落落大方,毫不遮掩,直接捧到他眼前。 “我没有不高兴。”江九野声音微哑,含着柔软的笑意,不等柳晏惊疑,他慢条斯理地反问:“我是你的人,怎么会不高兴?” 柳晏瞬间僵住,仿佛有烟花轰的炸开,炸的她头昏脑涨,目眩口干,“啊……啊?” “不是你说的。”江九野神色散漫,淡淡重复,“我是你的人。” 柳晏:“……” 柳晏一下子舌头都捋不直了,“我只是、只是说,周青黛以为!” 她紧抿了下唇,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们快跟上她吧。” 江九野看着急忙迈步的柳晏,低低笑出声。 怎么还落荒而逃了。 …… 周府祠堂位处西侧尽头,面朝东,堂外还有一棵苍翠挺拔的香樟树。 香樟树阳气极强,散发的气息还能调和风水中的阴阳失衡,又被称为风水树。 柳晏和江九野在祠堂外安静耐心等了许久,子时过后,他们正担心周青黛不会一待一整夜不出来,祠堂的门被人从里拉开了。 周青黛走出祠堂,回身关门,还上了锁。 江九野看出来周青黛身上那股异样的炁又强烈了许多,柳晏却看出来,周青黛的精气神比之前好了很多,而且,她好像又漂亮了? 周青黛离开许久,谨慎的二人才走出去,靠近祠堂。 柳晏扒拉了两下门上的铁锁,苦恼地皱眉,“居然上锁,要撬开吗?” 江九野点头,“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 虽说会打草惊蛇,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尽量做到一次彻查处理干净。 江九野拿出一张符咒,掐诀施火,红色火焰炽烈腾放,很快溶解了铁锁。 江九野伸手推开门,一股寒鸷的阴风扑面而来,“我在前,小心点。” 原来祠堂内燃有无数烛火,红光闪烁,诡秘阴森,寻常人一见便要心慌意乱。 外面之所以看不见光亮,天眼也望不出异样,是因为房中四周,挂满了雾色白布,密不透风,将整个祠堂掩盖。 又是鬼来慌。 祠堂中央端架着一口棺材,没有盖棺,上面只覆了一张白布,布上绘有鲜红色图案,应是什么符咒阵法,淋漓如血。 棺材前设有供桌,桌上有三座灵牌,还有供品。 柳晏辨认出来,两侧小灵牌分别是周骁父子,中间的大灵牌则是写的—— 天供玄仙,地奉圣尊。 柳晏记得秃木谷篇的尸仙是“日供圣祇,夜奉神君”,看样子名字全靠供奉者瞎编乱造,只要表明是供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