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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白月光被我感染成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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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白月光被我感染成忠犬:第二十七章 死人沟

以猰貐凶炁布出的吸食阵法,随着殷非的离开而消失不见。 城门处的空气都明显轻松新鲜了起来,不似之前那般暗暗绰绰的压抑冷沉。 柳晏高挥着手,目送南星出城,迎着日光往建康的方向走。 南星下定决心以后,没有再犹豫半点儿,本来只是愁虑如何安置南父,因着柳晏找李大娘帮忙,将南父暂时托付给了李家,没有了后顾之忧,她立即动身出发,一刻都不想耽搁。 这些年她已经错过了太多,也耽误了太多,好在,现在行动还不算太晚,一切都来得及。 除了官府的告示墙外,城门边侧墙往往也是张贴榜文告示的好地方,稍荒一些的位置,贴或刻在树上也不稀奇。 裴有思大刀阔斧写下的那篇罪状,就贴在鹜城城门内侧,应是不想被人随意揭落,更希望它能带着方老爷的罪行真正遗臭万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裴有思还用符咒施了一层防护,保它不朽不腐,不惧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江九烬抱着长剑立在墙下良久,仰头看着那高挂的罪状纸,目不转睛。 就算裴有思写了一万个字,他也该看完了。 柳晏内心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耐心等着,什么也没说。 小少爷嘴硬心软,在男女情感上懵懂,一直喜欢不自知罢了。 原作设定里他和裴有思算得上一对官配道侣,即使到了最后大结局都没有互诉衷肠,真正意义在一起,但各自有意且心照不宣,作为道修搭档继续斩妖除魔也十分圆满,在作者没有描绘的故事后续里,会有无限的美好未来。 柳晏并不会插手干涉他们原本的发展线路,爱情很好,友情亦不差,他们之间的羁绊不需要谁多说,也不该被定义。 柳晏懒懒晒着暖洋洋的太阳,陪江九烬静默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轻吸一口气,很是纳罕地出声:“奇怪。” 柳晏不解,“啊?什么奇怪?” 江九烬冲着贴满各式文纸的墙壁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怎么这么多找失踪女儿的?” 柳晏诧异地蹙了蹙眉头,三两步凑到江九烬近处,抬眼看墙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一目十张般扫过,虽然还是认不全字,却能判断出来其中大部分的内容是什么。 无一例外,女子失踪的寻人告示。 有的纸张很陈旧,早就褪了色,泛了黄,破烂出不少细洞,字迹看不清晰不说,缺上缺下,估计挂了好多年了;有的纸张却很崭新,墨迹都刚干似的,应是今日才贴上,画的人像也栩栩如生,一颦一笑惟妙惟肖,不输真人的鲜活。 有人失踪不稀奇,有女子失踪更不稀奇,但是同一个地方,经年累月,不断失踪女子,那可就不是什么巧合意外了。 按这些寻人启事呈现出来的信息,起码是近五年内,陆陆续续有二十多名妙龄女子不知所踪…… 这,并不是原作中出现过的情节! 柳晏真的愣住了。 很明显,江九烬发现的这个离奇点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可鹜城篇并没有这段,殷非已经走了,南星也去望舒岭了,按理来说,江九野他们两兄弟马上就要启程前往下一站了。 又开始了,偏离原剧情的桥段,八成是因为她这个外来者的参与,不同于原作的各种行为引起必然变化。 嘶…… 意料之外,更是意料之中。 江九烬暗暗记住墙上所有失踪女子的信息,准备回去找江九野商量,要不要打探调查,他注意到魂不守舍的柳晏,等了会迟迟没有动静,不耐开口:“喂,发什么呆呢?” 柳晏一个激灵,缓慢地定住心神,“啊……没,没什么。” 事已至此,只能顺势而为,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人,只要她在这里,只要她跟着江九野,就一定和原作有出入,而且她本身就是要改变江九野的结局,就是要违逆原剧情,与其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不如大大方方往前闯。 不管了,既然这样,她再也不管原剧情如何如何了,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全心全意做好想做的每一件事,努力守好江九野才是她真正该费心费神操劳的。 柳晏打起精神,随着江九烬往回走,想了想,忍不住问:“原来你刚才看了那么久,不是看的裴娘子写的罪状书啊?” 江九烬怔了下,狐疑垂眼瞅她,“你看一张罪状书要看那么久?” 不等柳晏回答,他忽的想起什么,了然一笑,毫不掩饰嘲笑的恶劣,“哦,对,我忘了,你不认字,给你三天你都看不完。” 柳晏:“……” 亏她还替这少爷感叹他深埋于心的情愫!合着他那么关注的压根不是裴有思写的罪状书! 是她的错,小少爷一点都不恋爱脑,甚至还缺了根名叫爱情的筋,永远察觉不到自己的心思,不以为意。 被嘲笑的柳晏气呼呼地想,活该他大结局都抱不到美人归,干脆追妻火葬场吧。 …… 回到李家,江九烬马不停蹄,立刻将失踪女子的事告诉了江九野,等他定夺。 江九野沉思少许,淡道:“不能妄下定论,最好是找到失踪女子的家人,一一问清楚来龙去脉,此外,可能需要先去试探试探官府的态度。” 柳晏迅速明白江九野的意思,“江郎君,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女子失踪,官府却好像不作为,很是蹊跷?” 江九野嗯了声,“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持续有女子失踪,她们的家人又张贴寻人启事,官府怎么也该出手调查,不应毫无动静。” 江九野语气轻停,微微严肃起来,询问道:“我们来鹜城有段时日了,你们可曾碰见官府查案寻人的?” 江九烬嗤笑,眼神鄙夷,“别说查案寻人了,我都没见过几个官兵巡逻的。” 柳晏不必仔细回想,鹜城篇完全没有提到过官府,她叹息应声:“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鹜城没有官府呢。” 江九野又沉思了会儿,才道:“既如此,接下来我去试探官府的态度,那些早前失踪女子的家人也由我去找。” 他看向江九烬,继续道:“近日失踪女子的家人,你去查问清楚。” 江九烬打了个哈欠,点头,“知道了。” 柳晏歪了歪脑袋,冲着江九野问:“江郎君,那我呢?” 江九野静静看她一眼,须臾后,轻道:“好好练炁。” 柳晏茫然地眨眨眼睛,发出满是不甘的绵长一声:“啊……” 江九野挑眉,“啊什么。” 柳晏皱巴了两下小脸,委屈又执拗,“我也可以帮忙的嘛,比方说我可以去帮忙试探官府的态度。” 江九野没有立刻再反驳柳晏,倒是又安静地思索起什么,而江九烬连连摇头,“你一个人不行,到时候被乱棍打出来,都没人救你。” “我怎么不行啊,我很行的!”柳晏顿时有些不满,颇为急切地自证,“不说我自个,就凭我有干娘这层关系,别说官府的小道消息,方圆十里的家长里短,我都能给你们打探回来!” 江九烬不屑地笑了一声,“你就听江云仙的,好好练炁才是正道,连在邪祟手中自卫的本事都没有,出去乱来只会受欺负。” 这么看不起她,柳晏不爽,还想为自己争取,话刚要脱口,听见身侧的江九野温声道:“两天,给你两天时间,如果没查出来也没事,我继续。” 江九烬霎时变了脸色,惊愕不解,“江云仙,你还真信她啊?” “没什么好不信的。”江九野语气稀松平常,“我们都一样,各自查两天,然后交换结果,没有结果也无妨,一起继续查。” 柳晏半晌才从若狂的欣喜中镇定下来,双眸盈盈含笑,“江郎君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是第一次,和他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和他们一起行动。 柳晏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干劲,时刻可以冲锋陷阵。 尽管现在的她,还在练炁阶段摸爬滚打,没有习咒,碰到邪祟完全没辙。 不过…… 只是在官府附近的街巷打探八卦秘闻,她大白天行动,怎么都不会遇到邪祟吧? 兴许这就是江九野同意她参与的根本原因。 …… 为了顺利和大爷大妈叔叔婶婶们打成一片,柳晏拉着李大娘一块儿去官府所处那条宽街闲逛。 不出柳晏所料,李大娘和她丈夫一直在鹜城也是有点儿家底的门户,和不少摊贩来往频繁,李大娘这种曾经洗手作羹汤的古代家庭主妇,更和市井的大娘大婶关系不错。 哪家有什么好事,哪家出什么坏事,这家喜闻那家丑闻,从来流转于她们的口口相传,绝不会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李大娘本身知道的就不少,柳晏半遮半掩地提到城门墙上的寻人启事,她也没隐瞒干女儿的意思,直接就说了一件和南星鬼眼一样,鹜城人人皆知却闭口不外传的诡秘。 原来女子失踪这事儿比南星鬼眼出现的还要早,最早甚至要追溯到七十多年前。 鹜城一带多溪流,且大多水流平缓温和,多树木绿林,且地势平坦开阔,独有那么一块儿极低之地,崎岖不整,乱石狰狞,更有数条急水交剑争流其间。 那地儿被鹜城人称为死人沟,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凡是去过那地儿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因此得名。 但死人沟早就不死人了。 不知是何时,也不知是何人,死人沟竟立了一座坟,鹜城人如今谈及色变的,就是那座坟。 在道门中,下葬极其讲究风水,死人沟的风水,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不宜下葬”来形容。 一来,下葬不相急水争流,二来,下葬不相怪石嶙峋,三来,下葬不相地势过奇,四来,下葬不相阴盛阳衰。 巧也不巧,死人沟全中。 人们唯恐避之不及,仅仅提到都觉晦气。 直到七十多年前,据离死人沟最近的一处小村中,有一农户捧在掌心的小闺女走丢了,一家人四处寻找,爱女心切,甚至找到了死人沟。 谁想到,女儿没找到,却发现那座坟没了。 瞧着不能判断究竟是从外挖开的,还是从里掀开的,血红色的大棺材从土里裸露出来,棺材盖也没了,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农户一家到底没找到失踪的宝贝女儿,死人沟坟没了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奇的是,自那以后,每隔两三月,鹜城中便有某家女儿走丢的消息传开。 报官没用,官府怎么找都找不到,还要收取高额的钱财,曾也有人去求助道门,不知为何仍然无疾而终。 久而久之,鹜城人传言,失踪女子皆是被死人沟那座坟里的邪祟抓走了,那邪祟相当厉害,连名家道师都奈何不了,与其抗争无果,闹得鸡犬不宁,不如把那些失踪的女子当成祭品,以一人性命求个更多人暂有时限的平安。 万一惹怒了邪祟,整个城都得陪葬,可怎么是好? 柳晏听完,细细琢磨了会儿,越想越觉得古怪。 原剧情没提到这段,她不知道没什么,但江九野和江九烬作为不夜山的道修,这些年一直在道门,肯定对各种求助道门的诡事有所耳闻。 就算求助的不是江氏不夜山,是陆氏望舒岭,甚至是远在另一处的樊氏天鸣峡,又或者其他小家道门,听起来这样不简单的事,不夜山都不可能毫不知情,换言之,两兄弟不可能一点儿风声不知道。 柳晏揣着疑虑,跟着李大娘和其他大娘大婶继续攀谈,状似不经意地问些家家户户的闲言碎语,果然又知道了近日有女子失踪的人家。 卖鱼大婶唏嘘不已,“李大姐啊,可得好好看顾好你女儿,干女儿也是心头肉啊,这么好的姑娘,千万别像老冯家一样出了事。” 她越说越觉得悲哀痛惜,“前几天还听他说,过阵子就许人家要办喜事了的,真是太可惜了。” 李大娘也叹了口气,“幸好,我这干女儿,过不了几天就要出城去了,不会留我身边提心吊胆的。” 卖鱼大婶一下眼睛亮了,“许了人家了?是哪家的郎君哦?” 李大娘笑起来,难掩欣喜和自豪,但并不明说,只道:“极好的小郎君,和我干女儿天生一对,他们两情相悦…” 柳晏红了脸,反应过来急忙打断李大娘,“干娘,干娘,没有的事。” 她生怕自家干娘今日这样一番过后,明日全城都知道她许了人家,语气不断地又说:“不管怎么样,丢了人还是赶快报官吧。” “哎哟,报什么官啊,白送一堆钱给他们。”卖鱼大婶很气愤,手里的杀鱼刀在砧板上狠狠一锤,“他们现在拿了钱是干脆样子都懒得做了,反正是找不回来了,不如不找。” 柳晏皱着眉头沉默下来。 听来听去,到底有没有邪祟都是个未知数,反正官府管不了?道门奈何不了? 不,官府行不行她不能确定,道门不可能无动于衷。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