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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先锋:第三十四章 舍身取义!老妇的革命精神

对于没有耐心的人来说,等待就是种煎熬,尤其有急切想得到的消息时,每等一分钟都跟等一个小时似的,弥相兰就是这样的心情。她等了一个小时,但感觉好像等了一天似的,焦急形于脸上,实在是坐立难安,明明一副病态,却又不愿躺床上,想着想着,自认等不到中午,又想自行出去。 围姐看着弥相兰焦虑且难受的样子,劝道:“你病没好,还是老老实实躺床上吧!” “小影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安心!” “冲动是救不了人的。” “但是等得越久,小影的安全就越没保障啊!” “如果敌人要致她死地就没必要捉起来了。所以还是耐心地等待消息吧。” 弥相兰虽然定不下心,但还算听进了劝告。 就在这时,一个脸形方正,身材高大的年轻小伙回来了,他就是围姐之前提及的小儿子,名叫晏张,因为没什么整洁的穿着打扮,样子看起来有些邋遢。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围姐好奇道,她觉得儿子刚出去不久,正常也要在外待一段时间。 晏张看到弥相兰,有些沮丧,说:“因为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及早告知。” 弥相兰见晏张是看着她说的,心里有点悬,急忙问:“是不是跟小影有关?” “小影?”晏张对这小名很陌生。 “是她的护卫。”围姐帮忙说明。 “哦,确实跟她有关。” “她怎么了?”弥相兰很焦急,看晏张一副不好意思回答的表情,又追问,“难道是那禽兽把她……” 从弥相兰恐惧的神情,晏张猜昌国女子很重视贞洁,为免其误解,只好说出实情:“我想陈欲那畜生只是严刑逼供不成,所以便把你的护卫吊于南城门的树干上。” “什么!”这个答案一样引起弥相兰的惊愕,跟着她愤怒了,“那个畜生,我要宰了他!” 晏张看弥相兰要行动,赶紧捉住她的双臂劝阻道:“你先冷静点!对方摆明了是要引你上钓,你这样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而已。” “不然我可以做什么?!” “你放心,虽然他们目无法纪,但还不至于不定罪就把人处决,所以总的来说,他们是不敢当众弄死人的。” “难道我就只能坐在这,让小影活受罪吗?!” “我理解你的愤怒。但要救人的话,终究还是得从长计议!”晏张加强语气说,看弥相兰情绪稳定了,这才放开双手。 弥相兰有些绝望:“从长计议?要怎么从长计议?难道你们的组织能帮我吗?” 晏张有些吃惊,转而看向自己的母亲,见母亲点头,知道她已经把革命组织的事告诉了弥相兰。 弥相兰似乎看到了救人的希望,紧紧地抓住晏张的双臂追问:“你们的组织那么庞大,在这里应该也会有不少同伴吧?” 晏张很是为难,轻轻拨开弥相兰的手,解释道:“我们不是不想帮你。没错,也许从整个世界来看,我们的革命组织是很庞大,在这个山城也已经发展了上百人,但组织目前还没打算举旗反动。如果暴露,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届时很可能会遭到清剿。这个责任我们负不起。” “那你们就借我几个男丁,剩下的我会雇几个暗客,条件是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他们。”弥相兰想当然地说。她习惯了使唤下人,态度一时改不去。 “这个我也做不到。”晏张惭愧地说。 “为什么?” 晏张看弥相兰好一会才叹息道:“首先,组织里的男丁也好,老汉也好,并非听命于我,不是组织干部下的命令,我无权调配他们;再来,我们没有与暗客接触的渠道,不知上哪找暗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我就只能在这坐以待毙吗?”弥相兰的脾气更暴躁了。 “我理解你救人心切。”晏张安慰道,“你现在是要从官府手中救人,不是从强盗手里。从强盗手里救人你可以向官府请求支援,但从官府手中救人可不好找后盾。” “说来说去还不是束手无策!”弥相兰很失望,但她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无故迁怒于救命恩人有些过分,因此致歉道,“对不起!因为无计可施,我心情有些浮躁。你们救了我,我知道不应该以怨报德,对你们诸多责难。” 围姐拍拍弥相兰的肩膀,以示谅解。 晏张看着弥相兰沮丧的样子,很是同情,说:“我再到城里找这地方的组织干部商量试试。” “可不可以把我带上?”弥相兰恳请道。 “这不行。”晏张拒绝说,“城里已经贴了你的画像,悬赏五百金币,所以一定会有很多人在等待你的出现。” “但待在这里我会坐立不安。” “也总好过在外面提心吊胆,不是吗?” “就算是,我也……”弥相兰还没说完,远远地就听到低沉而响亮的犬吠声,问,“那是什么声音?” “就是之前我跟你提到的我家虎犬的吠声,我们叫它虎儿,平常它是不会叫的。”围姐回答,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现在它为什么叫?” “这说明是有人进入了我们的警戒区,而且很可能是敌人。”晏张严谨地说,“因为平常我们对它训练有加,使他能凭气息和神情分辨敌我。” 突然听到“嗷呃”一声哀叫,晏张和围姐像被触到了神经,脸色惨白,因为直觉告诉他们,虎儿出事了。 果然,不一会便跑来一只高约一米,长约两米,身躯似虎般庞大,头型却似狼犬的猛兽,但此时身上插了一支箭。它咬着牙奔跑,看起来很痛苦,并越跑越慢,直至跑到晏张身旁才倒下。 “虎儿!”晏张蹲下抱起虎犬的头喊到,但虎犬已经无法像刚才那般叫喊,而且残喘的神情很可怜。晏张看着其身上的箭好比射在了他心上,十分疼痛,其男儿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紧接着敌人出现了——是陈欲,但看他不紧不慢地骑着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身后还跟有六个官兵,其中骑兵、弓兵、刀兵各两个。 “呀哈哈哈哈!”陈欲大声奸笑,“真是条笨犬!如此彪悍的体形,如此大的嘴巴,要是作为工具使用该有多好!也不知哪个主人把它养得那么笨,只知道吠,不会攻击。不过托它笨的福,(盯着弥相兰)我们还省去了寻找目标的工夫。” 弥相兰很想叫骂,但突然觉得病痛有气无力,想说又说不出口,只能用凶狠的眼神凝视对方表示自己的憎恨。 晏张本来就愤怒,还不断听到敌人对其爱犬的侮辱,如何沉得住气:“畜生!看我不跟你拼命!” 围姐审时度势,虽然她也伤心和愤怒,但总得来说还算比较冷静,只看她迅速拉住儿子的手,并说:“现在不是跟他拼命的时候!你快带弥小姐往后逃!” “但是……” 陈欲率领六个官兵快速接近。 “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走!!!”围姐拼了老命般用其所能尽的最大声音催促。 晏张犹豫着,眼里饱含着热泪,他无法抛弃母亲和还没断气的爱犬不管。 突然两个弓兵发难,先后各射出一支箭。第一支射偏;第二支眼看要射中晏张时,围姐立即把其推开,结果自己躲不及,背后中箭,并且贯穿胸膛。 晏张目瞪口呆,正要化悲愤为力量时,母亲却用上最后已经沙哑的力气劝道:“快逃啊!” 他顿住了,那一刻他恨自己平常不勤加锻炼,没有成为以一当十或更多的能人,否则必能在这时保护自己的母亲和爱犬。但他并没失去理智,觉得不能浪费母亲拼命给他创造的逃跑机会,于是猛地拭去眼泪,转身拉着弥相兰就跑。 弥相兰惊愕之色并不逊于晏张。她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死去,哪怕是那只让她原本看着都胆颤的虎犬,如果不是晏张拉着她跑,她还真不知所措。 “给我追!可别让他们跑了!”陈欲喝令道。 敌人的两个骑兵追得极快,如不是屋子后边就是灌木丛林,晏张和弥相兰率先跑入,他们极有可能把人捉住或斩于马下。而骑马在障碍繁多的灌木丛林里不便奔跑,所以两个骑兵不得不跳下马,与跟在后边的刀兵一起靠自己的腿脚追击,不过此时却不见了陈欲和两个弓兵身影。 昨夜的疲态尚未散尽,且近乎感冒发烧,身体疲软,弥相兰实在是跑不快,多少拖慢着晏张的速度。而晏张要在复杂的丛林引路,不可能一直拉着她跑。结果她由于精神力无法集中,一个不慎就被地上的树根绊倒了。她努力地爬起来,人又累得厉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都不够。 还好身后的敌人没晏张熟悉林间路,追得不快。 “坚持点,再走一里林荫小路就到郯阳城南的八角山了。那里有我的伙伴,方便藏身。”晏张勉励道。 弥相兰很想说自己半里路都走不动,但她知道此时任性不仅会让自己落入敌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会连累因为她才刚刚失去母亲和爱犬的晏张。她可不想平添更大的内疚,因此激励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咬牙跟上。 虽说是丛林,晏张却难寻隐蔽的地方,有也在敌人的视线内,躲不上。眼看敌人越追越近,他唯有让弥相兰跑前头,自己设法拖延敌人。 弥相兰利用晏张为自己争取的一点时间,继续拼命地往前跑。即使累,跑得慢,但她还是坚持着跑出了丛林。 当她停下时,气喘得厉害,腿也发软,不得不弯腰抓住两腿勉强站着。糟糕的是,陈欲不知如何识别她的出处,也不知从何找到的捷径出现在了路的左侧(树林的出口对着的是条横向的土路)。 她可以往右侧逃,但体力的原因,两腿实在是跑不动了,即使再坚持,也不可能跑过精力充沛的敌人。而晏张还没从树林出来,救不了她。她不敢想象落入陈欲手里是什么后果,瞬间萌生了自尽的念头,可惜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当陈欲骑着马和两名弓兵走到面前时,她知道逃不了了,唯有凶狠地瞪着对方。 陈欲让弓兵扶他从马上下来,然后用没受伤的左手捏着弥相兰的下颚:“臭婆娘!这回我看你还怎么逃?!”说完松开。 “你个淫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弥相兰极力地反抗道。 “想借我之手求个解脱吗?”陈欲说着淫笑起来,“等我回去享受完了再说。” “你这畜生!总有一天不得好死!”弥相兰接着咒骂。 “哈哈哈哈!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天理报应。”陈欲高傲地说,“什么仁义道德,和平友爱,那都是你们这些懦弱之人的天真梦!弱者唯有向强者屈服才能苟且存活在世上。” “简直是歪理!” “是吗?”陈欲不以为意,“那你就反抗试试看呐。” 弥相兰当然想,但她虚弱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能反抗。因此唯有默不作声,狠狠地瞪着眼前这心理扭曲的恶霸。 “臭娘们!少用这种眼神瞪我!”陈欲说完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扇过,随即听到“啪”的一声,干脆又响亮。 弥相兰应声倒地,虚弱的身子加上刚消耗的大量体力,再想爬也爬不起来。 这时,晏张从树林跑了出来。但当他看到弥相兰已经落入陈欲之手,身后的追兵又近在咫尺时,心想: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与敌人抗衡,冲动不但救不了人,还极可能赔上自己。于是他当机立断,折向就往路的右侧跑。一个弓兵朝他射了一箭,他敏捷地闪过,然后迅速逃回树林。 追兵刚出来,正要返回树林继续追击,却听陈欲突然下令:“不用追了!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小辈,不足为患!”他们追得也累,自然求之不得,而后便一边押着弥相兰,一边护着陈欲返回郯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