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针锋相对 三人的最后一站来到西京市区边缘的一处大院落。院落面积很大，超过一千个平方。红墙碧瓦在周边树木的掩映下，显得幽静而神秘。 牛冬打了个电话后，大门缓缓打开。三人把车开进院内，将车停在了车位上。王夜雨下车后发现旁边还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王夜雨的记性很好，很快就想起这车是之前在飞机场遇见的白恒的座驾。王夜雨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戳了戳鹞子，又指了指那辆车，鹞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牛冬显然对这个院落很熟悉，领着二人兜兜转转来到，来到一栋古香古色的房子近前。 “这时还留下竞标的最后一位大佬了，是咱们西京本地人，叫韦杜。”牛冬边走边介绍道。 王夜雨看着周围的景致，随口问道：“牛哥看来你和这位韦老板很熟啊。” “都是本乡本土的，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这个韦老板也很喜欢武术，平时偶尔也会来协会里坐坐。”牛冬回答道。 正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走了出来，看到鹞子先是一愣，随后朝着牛冬咧嘴一笑道：“牛哥，实在不好意思。韦叔正和客人说话呢，要不您去客房先坐会？” 牛冬刚要说话，就听见从屋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小书，来的都是客，就让他们进来一同坐一坐吧。” 小书闻言，就带着三人走进正堂。鹞子看着小书，想要说些什么，小书却是朝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正堂很宽敞，整间屋子铺着木地板。木地板下是地暖，烤的整间屋子十分温暖。屋子正中挂着一副山水画，四周是一圈太师椅。上垂手坐着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老者精神矍铄。虽说浓密的头发中挂着星星点点白霜，可腰板挺的笔直，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而和他对面而坐的正是之前见过的白恒，两名训导组的组员在他身后垂手站立。 牛冬一进门就朝着上垂手的老者抱拳施礼道：“韦老，您好啊。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又来麻烦您了。哎呦，白组长也在，昨晚休息的可好。” 白恒微微一笑道：“牛兄客气了，蒙您观念，我休息的很好。” 小书则是来到老人身旁俯下身和他说了几句，说完也站在了老人身后。 老人冲着牛冬点了点头，而后又朝着鹞子二人说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二位是六扇门的高人吧。牛冬应该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就是韦杜。既然来光临寒舍就不要客气了，请坐吧。” 鹞子也不客气转身来到白恒旁边坐了下来，王夜雨则站到了他的身后。 牛冬一看这架势，头皮就有些发麻，干笑道：“老爷子，我就是给几位带个路，你们先聊我去外边等。”说完不等别人回话，扭头就走了出去。 鹞子看着快步走远的牛冬，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抱拳道：“韦老爷子，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因为之前的命案，有些事向您请教一下。” 鹞子话音刚落，白恒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就打断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要问也是我们先问。” 王夜雨本来就看这群人不爽，一听这话立马就回怼道：“我们不来，你们也不问。合着你们是属钟表的吧，别人不拧你们不走。” “你们懂什么，小屁孩你懂什么叫刑侦，什么叫查案吗？”黑衣人被王夜雨怼的起了真火，话横着就甩了出来。 王夜雨哪是能受气的人，嘿嘿一阵冷笑道：“我是什么也不懂，不过我们也就闲着没事抓了几个杀人犯，飞贼什么的，不知道你平时都干了点什么。” 黑衣人被噎的有些语塞，确实，训导组平时很少出任务，他们的作用主要是监视六处内部。不过这事是个公开的秘密，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说。王夜雨一下是个愣头青，一下子把盖子直接掀开了。恼羞成怒的黑衣人用手一指王夜雨怒道：“小兔崽子，你这是污蔑国家执法机关，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就要来抓王夜雨。 白恒忽然伸手拦住，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朝着鹞子说道：“你们行动组太没规矩了吧，小孩子也能上这胡言乱语吗？还是说你们这几年的功夫全用到嘴上了。” 鹞子一翻白眼冷冷的回道：“我们行动组的规矩轮不到你来管，王夜雨你小子真是个笨蛋，跟条狗较什么劲？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 韦杜一看这个场面，只能咳嗽几声说道：“你们几位的来意我清楚。命案连发，死的又都是和这次竞标有关的人，我肯定是难逃嫌疑。不过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你们可以随便调查，我也一定配合。” 白恒目光低垂，思索了片刻问道：“我听说您对这次竞标有些不满，能说说为什么吗？” 韦杜呵呵一笑，回答道：“这件事我从不隐瞒。不怕各位笑话，我这个人乡土感情很重，我一直认为西京的事，应该由西京人自己管，不需要外人来插手。这次竞标能入围的本地人竟然只有我一个，你说这公平吗？可就算如此，我还是答应了。毕竟规则就是规则，你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玩，就要遵守规则。下三滥的手段我是不屑用的，命案发生的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明，这点警方已经查过了。” 白恒突然目光一抬，盯着韦杜身后的小书道：“您也可以派人出手啊，就比如您身后这位，神光内敛，内息沉稳，就是个好选择吧。” 韦杜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没错，小书确实是个好手。可他是我一手带大的，跟我亲儿子没什么区别。为了一个项目搭上我儿子，实在是不值当啊。” 鹞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韦老，我相信这件事与您无关，毕竟项目是死的，没了可以再接，人是活的，没了可就真是没了。但是我希望您老能帮帮忙。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您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咱们本地最近有没有什么外地的高手出现，个人，或者团伙都算。” “你这小伙子说话我爱听，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韦杜很高兴的说道。 眼见今天的谈话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双方分别向韦杜告辞。老爷子也不挽留，只是让身后的小书送送众人。 来到停车场，白恒临上车前，饱含深意的看了鹞子一眼说道：“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凭着感情做事。” “没有感情的那是机器，我不像你能做到六亲不认。”鹞子倚着车门回了一句。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说完白恒上了车，扬长而去。 鹞子望着白恒的车远去，随后敲了敲车窗。 “行了老牛，别装了，人都走了。” 牛冬睁开眼，假装揉了揉脸道：“那咱们也回去吧，接下来你们去哪。” “直接回旅馆，暂时先这样吧。疯狗，给大熊打电话，问他们完事了吗。完事了的话让他们回酒店。” 路上无话，牛冬把二人送回酒店，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大熊和车笑天早早就在房间里等候。 鹞子进门气还没喘匀就问道：“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车笑天把今天的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们这边被那帮王八蛋这一捣乱，可用的线索实在有限。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凶手是个左撇子，175公分左右，善长用刀。武功很高，最起码也是个炼骨上境。” 鹞子点燃一支烟说道：“很正常，这就是白恒的风格，做事不择手段。” 王夜雨也把今天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 “我感觉剩下的这三个大佬好像都有嫌疑，他们互相敌视，又互相防备。总之就是三足鼎立，互不相让。”王夜雨最后说道。 鹞子吐了个烟圈缓缓说道：“韦老爷子那暂时可以排除。” “为什么啊，韦杜很排外，保不齐会买凶杀人啊。”王夜雨疑惑的问道。 “韦老爷子我不敢说，可他身后的小书，我很了解，这个人是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鹞子肯定的说道。 三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一起围上来让鹞子展开说说。 看着这几张八卦的脸，鹞子无奈的说起了这段故事。原来鹞子大学时，假期经常全国各地旅游。有一次因为打抱不平，认识了小书。小书全名叫裴传书，那时候也在上大学。一来二去两人一见如故，两人仔细一攀谈，发现裴传书的师父论起来还是鹞子的师叔。于是这段时间鹞子就借住在师叔家里，每日里和裴传书同吃同住，没事就互相切磋。两人又都喜欢用刀，有一天就各自练上一段请师叔点评。都是自家人师叔也客气，指出二人的刀法虽然都下过苦功，表面上看是不相上下。但是鹞子的天赋更高，现在差的就是对敌经验。都是年轻人，裴传书当然不服，当着师父碍于情面，没说什么。私下就表示要真刀真枪的和鹞子比试一下。鹞子几番推辞，最终无奈答应。几个回合下来，鹞子一招没收住直接挑在了裴传书的手腕上，当时裴传书就抱着留学的手腕倒在了地上。鹞子大惊，急忙将裴传书送到了医院。虽然事后，裴传书和他师父都没有怪鹞子，可他自己却十分内疚，于是也和裴传书打招呼就偷偷自己走了。没想到再见面时确是在这个场合。 几人听完也是唏嘘不已，无人切磋误伤同门的事情不在少数。但是要么不动手，动手不留情，这是武行当传承下来的死规矩。 鹞子把烟捻灭，十分坚定的说道：“裴传书这个人是宁折不弯的性子，他最恨的就是凭借武艺去为非作歹。而能被他当做义父的人，也绝不会为了利益去做这么下三滥的事，这一点我相信我自己绝对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