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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印:万象变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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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印:万象变易:第四十一章 悲哀

“......” 猫鬼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闭”上了眼睛。 “如是,何必,多,一句?” “因为我就是打定主意要来收服你,和你一样,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你愿意归顺我,我自然也会承担供奉你的责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时间,可以慢慢积蓄煞气,稳当冲击下一个境界了。” “只,怕你,受不住,重宝,烫手。” “烫手?” 古煜一愣,此事恐怕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你难道是什么门派的宝物?还是说,这玩意儿是?” 古煜手一张,一枚雕饰着花纹的宝珠出现在手里。 “皆是。” 猫鬼这样说。 “此,亦吾目也。” “......” 这次她说的很慢,或许是她发现放慢语速可以让讲话更清楚一些,又或许只是某一种情绪在作怪。 “宵小欺我!宵小欺我啊!” 她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无论古煜再问什么都不再有反应了。 古煜也没办法,催动施加在画卷中的封印神通,把这仅剩的一只眼睛也给收了回去。 “看来,也是一只苦命的猫猫。” “老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不像天底下所有幸福的猫猫那样,遇到了一位百依百顺的铲屎官,她很聪明,身负造化,却遭逢歹人所害,抽筋剥骨,挖目分尸......就这样,她的身躯被炼作法宝,甚至连灵魂都要被邪法炼成鬼蛊,永生永世受困于此,不得安宁。” “啊?啊?” 古城听得一阵愣神。 “老、老哥,咋会有这种事?”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是她来承受这些悲哀......呵,搞的反而像是我的错一样。” 古煜摇摇头,好似那猫鬼的悲哀也是他的悲哀那般,重新将画卷卷好,然后揣进怀里。 “走了,我们回家。” ...... 深夜,有两道身影在清源集某澡堂内走出。 这一次,他们俩甚至直接把门楼头门上的大锁给搞坏了,大摇大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都没有古煜清楚,老白毛儿家的监控都特么是摆设,没一个是能用的。 先前从上面走只不过是因为门锁在里面而已,现在门锁就在眼前,凭古煜的力气不过是开个花生的功夫,俩手指一捏整个锁就免费了。 “给李扎根留一点小小的死对头震撼。” 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古煜便带着古城扬长而去了。 至于第二天李扎根被自己外孙女的哭声吵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外孙女在院子里睡了一夜,还把自个儿下巴给睡脱臼了,好似是一大碗面糊涂倒进了脑袋里,那是要多糊涂有多糊涂。 这哪里的事啊? 李扎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在地上打滚的孙女身前,注意到了大敞开着的头门。 他以为是自己昨晚忘锁门了,但再一看,被拧成麻花的门锁直直把一行字,捅进了他那糊涂的脑袋里—— ——恐怕是摊上事了! 李扎根心里闹得慌,又觉得太迷糊。 他明明花了不少钱去打点关系,到底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那邪仙身上,理应万事皆无才对,这才过去多久啊?怎会又生变故? 李扎根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个无赖,遵守所谓的仁义道德是对他的侮辱。 但他也知道,作为一个无赖,永远都不能把眼睛放头顶。 若是想在足够宽泛的领域吃得开,更多时候是要放低身段,求一点人脉,再拿出一些必要的钱。 银绒城在豫州,乃至九州全境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连贫困县的帽子都还没摘呢,想要在这些神叨叨的地方蒙蔽银绒府衙中人,简单的很。 早年李扎根便疏通了关系,跟银绒城三位镇守之一及旗下势力搭上了线。 请他出面,甚至连“诛邪令”都不需要伪造,只是一席话,便能代表银绒修行界三分之一的权威。 当然了,为此,李扎根也没少出血。 甚至还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比钱还要贵重无数倍的代价,只是为了不承担贼心的责任,让古家吃这个哑巴亏。 呵呵,毕竟“犯人”都伏诛了,你古家还想怎么样? 他可巴不得古伟亲自来找事儿呢。 在这个清源集,李扎根之奸诈无人不晓,但在很多时候,他的奸诈却又显得异常单纯。 不过是个投机倒把的糟老头子,再诡谲奸诈,也只是个投机倒把的糟老头子而已。 现在,李扎根的心情糟透了,他害怕自己的靠山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可靠,更害怕......这“火”根本就特么的没灭! 他怕极了,当即就拿定了主意,他把下巴脱臼,貌似还有些发烧的外孙女交给女儿,自己则带着小儿子立刻动了身。 他要去城里一趟,再出点血,去见见他的靠山。 钱也花了,他可不想这破事儿还有被翻出来的一天。 ...... 是了,李扎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焦头烂额,正忙着去请大佬相助呢,另一边作为始作俑者的古煜,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原本应当非常美好的一天,竟然两眼一睁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古煜享受着无梦的睡眠,他爱这种感觉。 也许只有足够深层次的睡眠,才能算是高效的休息,曾经历过漫长梦境的古煜格外认同这种说法。 像这样自然地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恰恰是古煜享受“苏醒”的,最完美的时刻。 可偏偏就是在这种时候,古煜床头方向的窗子突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有一只纸鹤落了进来,忽闪着两只翅膀,扑扑楞楞,直到坠落到古煜床头才终于表现得像一只“纸鹤”。 回顾自己往日并不漫长的十七年青春岁月,古煜可以百分之一千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古怪的小玩意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单表面上也看不出这家伙哪里有惊讶了,表情相当淡然,就像是无数次地见过它飞来飞去,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就知道......老师铁定要催我了。” 古煜打着哈欠,伸手把纸鹤从床头捡起来,装模作样地查看一圈之后,又开始对着纸鹤念起“咒”来。 “青......啊不,白鸟殷勤,拜手稽首?” “古煜,亲启。” 那纸鹤竟然口吐人言,随即脑袋一低,收拢翅膀,竟自己解了体,重新变回了一张平滑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