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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落跑小撩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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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落跑小撩精:第360章 国葬

再后来,亓笙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耳边被嗡鸣声充斥着,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腹部传来的剧痛令她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颤抖着想要摸摸他的后背,却被眼前的人握住了。 “卧槽卧槽……哥你撑住啊!太医!太医呢?!”顾星曦的声音由远及近,却仿佛隔了一层膜,朦胧听不清楚。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靠!这是不是见红了?太医快来!!!” 亓笙浑身是血,大部分都是殷瑾煦的。可是已经将她跟殷瑾煦分开,她的裙子却仍旧越来越红。 顾星曦慌乱不已,焦急地喊太医。 “娇娇……”亓笙痛到几乎要晕厥,抓着殷瑾煦的手指不肯放开,素日一直都微凉的手指,如今越来越凉,让她心慌,“救他……快救他!”他会死的! 顾星曦勉强镇定,轻声安抚她。 很快亓笙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睁开眼时,入目的是熟悉的拔步床。 亓笙已经回到了王府。 她想知道娇娇怎么样了,可是眼皮却仿佛有千金重。耳边似乎有产婆跟楚洛焦急的声音,模糊而遥远,让她别睡,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是她难产了,撑不住了吗? 可是亓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好像一抹游魂,半梦半醒间似乎还看到了她的现代的房间。轻薄窗帘随风扬起,一整面落地窗外是修剪得十分漂亮的玫瑰花园。她似乎还听到了亓镜养在花园里的鹦鹉在一叠声地叫着“早上好”…… 古代的千工拔步床跟她的柔软席梦思来回转换。 隐约间,她听到了镂空的雕花窗外,完颜景宁的哭腔:“你,你要走了吗?” 亓鸢的声音很轻,理智又冷静。 “我妹妹要回家了,我当然也要回去。怎么,你想跟我走?” 不久,她又听到亓昼的声音:“封住她的痛穴,直接把孩子取出来吧……但是别让她疼。你们这儿有安乐死的办法么?” 不…… 不行! 娇娇,娇娇呢? 她想用力握住父亲的手,想要知道娇娇的情况,可是抽离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景象一直在转,模糊成一团色块。 最后的景象是越来越清晰的水晶灯吊顶,以及匆匆带着家庭医生赶来的亓镜。他趴在亓笙的床边,一叠声叫着姐姐。 亓笙彻底陷入了黑暗。 亓氏别墅,三楼卧室。 床上的年轻女子昏睡着,床头柜上的音响放着悠扬的安魂曲。可是一连放了三天,还是没有任何醒的迹象。 “怎么回事?”亓家掌权人亓昼哪怕只穿着家居服,也挡不住上位者的气势。 家庭医生也很疑惑,“先生,小姐的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只是睡着了。要不……再等等看?” 医生是高价挖来的,水平全球顶尖。亓昼抿唇不语,待管家送走了医生,他让人把风道长叫了来。 风道长是个不知具体年岁的老头,但却精神奕奕,满面红光,鹤发童颜。他捋着胡须走到床边,看了眼音响,又看了看亓笙,“唔”了一声。 “怎么了?” “你家这丫头没啥事儿。就是她有执念,不想回来。”老道啧声道,眼中露出几分八卦来:“估计是舍不得在那头的老公孩子吧。” 亓昼微微蹙眉。 他坐在床边,轻轻拉过女儿的手。默了片刻,才道:“可是她在那边的身体,已经死了。” 或许他不该置之不管的。 那小子当初硬气地不肯向他求助,亓昼便也没有管他。只想着若成功了,也算是有保护笙儿的能力,他也就不反对了。若失败了……如此废物,连保护笙儿都保护不了,要他何用。 可是亓昼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他临走时候答应他的——好好地将笙儿带了回来,没少一根头发。 受惊难产倒是也怨不得他,殷瑾煦已经拼尽了全力,甚至…… 亓昼闭了闭眼睛。 他有些后悔了。 “什么?”风道长立即掐指一算,脸色微沉,“不好。她以游魂状态留在那边,会损耗魂魄,待魂魄虚弱到一定程度,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亓昼面色一变。 “莫怕,待贫道将她带回来。” 从腰后抽出拂尘,柔软的拂尘尾尖轻轻扫过亓笙的面庞,安静沉睡的人忽然眉心蹙起,“唔”了一声,似是极其痛苦。 “回来吧……回来吧。”风道长掐诀念咒,低声轻唤回魂。床上的人反应越来越剧烈,似是做了什么极可怕的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的确是个极可怕的噩梦。 她感觉自己似乎飘在半空中,没人能看见她。她看到了自己的尸体,看到了被眼睛肿成桃子的翠屏抱在怀里的刚出世的孩子……以及一片素白的摄政王府中,抬出了两具棺椁。 一个棺椁是她的。Z.另一个是谁的? 亓笙不敢细想下去。 两具棺椁被抬入了皇陵,放入同一个墓穴合葬。殷年年嚎啕大哭,楚洛几乎几乎哭成了个泪人。殷思珞跟殷迟枫也没好到哪儿去,勉强保持冷静主持国葬。到了最后,殷思珞也没撑住,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趴在殷栖月的怀里肩膀发抖。 亓笙浑浑噩噩。 她现在应该是个鬼了吧? 既然这世上有鬼,可是她为什么没有看到娇娇? 娇娇呢? 她想靠近棺椁,可是却忽然感觉到一股阻力阻止她的靠近。怎么回事? 亓笙尽力挣扎,却是徒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具棺椁越来越远,耳边不知从何而来的咒语声越来越清晰:“……老祖传牌令,金刚两面排,千里拘魂症,快入本性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卧室。 一切的陈设都跟记忆中的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她抬起手,是她自己的手,不似容宁郡主那般稚嫩,小腹也是平坦的。 书中世界的那一载,仿佛只是黄粱一梦,大梦一场。 梦醒了,床边站着她的父亲姐姐跟弟弟。 没有她认识的新朋友,没有她的孩子……也没有娇娇。 心脏骤然一痛。 “姐姐?”亓镜顿时紧张起来,“医生!快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