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大门是万年沉香木所造。 贵客前来，这门化作人样迎接。 一男一女，长的甚是好看。 就是穿得原始了点，女的树叶蓬蓬裙，男的跟背了大树杈在身上似的。 但架不住人家脸好看，披个麻袋都能成时尚款。 进了门。 要过河。 五颜六色的，奇形怪状的鱼儿，他们之前在弱水已经见到。 没想到在这里的花样更多。 有以莲花为冠的七彩鲤鱼，还有能在岸上随意行走的丑人鱼，这种鱼更奇葩的是总是愁眉苦脸，掉眼泪，好像见谁都跟要讨债似的。 鱼儿们也知道拍马屁，只围着李凡坐的那艘船。 晃来晃去，差点把李凡晃进水里。 幸得余九明及时伸手，把他拉入怀里。 “谢谢啊。”李凡撑住船沿坐起来。 余九明就在他身后，距离很近。 乍一看，两人的姿势是有点。 “那个，我可以给两位拍个照么？” 青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李凡抬头看去，这激动到落泪是几个意思。 “可以啊，随便。”不明所以的李凡爽快答应。 青鸟的尖嘴在她后背上挑了挑，叼出一部最新款的苹果。 看得李凡是目瞪口呆。 “你们现在都这么与时俱进的么？” “其实我们很无聊的，所以就想找点事情，没事就刷刷某音。对了我之前还关注过您的号，每一场直播我都看了。” 青鸟手舞足蹈，头上的火红羽毛跟着一晃一晃。 “我先拍照吧。” “来。” 李凡倒是好奇一只鸟要如何拍照。 没想到人家还挺熟练，用嘴巴叼着手机，抬起爪子，单腿站立。 爪子灵活自如点击屏幕。 咔擦咔擦，听这快门的声音肯定是拍了不少。 “好啦，谢谢。” 青鸟心满意足收起手机。 余九明好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的，垂下眼帘，低沉的气泡音响起，“她刚才是在给我们拍照吗？” “对啊，你才反应过来。”李凡觉得好笑。 余九明的手也抓住船沿，从后面看像是他把李凡抱在怀里，“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理解。”李凡反手拍了下他的手臂。 这一看，感觉像是他在投怀送抱。 “你两立刻马上给我撒开。” 李政愤怒大喊，他的手圈在嘴边，试图让声音更响亮一点。 “哥，咋啦？” 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李凡，歪着脑袋从余九明的肩膀上方看李政。 “哎呀，你你你……气死我啦，撒开撒开。” 李政气得后槽牙生疼。 他不就是一不留神吗？怎么转眼他的傻弟弟就…… 李凡看他哥恨不得立马跳下水游过来的样子，赶紧往后坐，拉开与余九明的距离。 余九明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此时，一直趴着不动的灰灰忽然起身，踱步到两人之间躺下。 它深深叹口气，淡紫色的蓬松尾巴扫了扫李凡。 “你又咋啦？”李凡无奈问。 “汪汪汪。” 从灰灰的表情看得出它在骂人，而且很脏。 “好孩子不可以随便乱骂。”李凡没多想，只当是灰灰无聊了，便弯下身来用手指给灰灰顺毛。 温柔的少年眉梢嘴角都露出光来，细碎的光落在他眼里，明澈透亮。 一笔画少年，惊鸿入了眼。 眉目似遇三生前，今作古人见。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而他心无所觉，天地间仿佛就剩一人一犬。 祥和安谧的画面，让人想落泪，更让人以三千繁华来换。 咔擦。 有人默默拍下这一幕。 也惊到画中少年。 李凡停下动作，对着给他拍照的青鸟笑得轻柔。 青鸟眼睛都红了，立即掉转头看向别处。 有些人样貌看着平平无奇，实则人间大杀器。 接下来的一段路，大家都安安静静。 直到船泊岸边才恢复该有的聊天。 “这地方怎么跟俺家村口差不多捏。”大壮嘀咕了句。 要说还真没什么区别，过于朴实无华。 “没办法，这都是几万年前留下的，那个时候风格就介样。”青鸟解释一句。 但别人听不懂，唯有李凡翻译。 “也有道理，不过你们没想过翻新一下么？”小眼镜好奇问。 青鸟看着主体以火红色为题的宫殿，叹气，“想过，但西王母自从遇到一个男的后，光顾着谈恋爱去了，没时间管这些。” “跟谁谈啊？” 神仙的八卦不比凡人的香？ 青鸟眼神流露苦涩，“这不能说。” 既然如此，大家都没有继续为难她。 各自安顿好啊。 青鸟又招呼大家吃东西。 虽然宫殿普普通通了些，但吃的可是十分讲究。 什么十万年的琼浆玉露，五万年的走地鸡，几千年的清蒸鲤鱼，还有比成年人头还大的桃子。 总之，他们是个个吃到满嘴漏油。 酒足饭饱，进入休息状态。 谁知一个个就跟吃坏肚子似的，疯跑厕所。 李凡倒是不知晓，枕着灰灰睡得特别香。 不需要睡觉的余九明在打坐，听到外头动静起身走出去。 正好李政从他面前经过。 “怎么了？”他拦住李政。 李政打量他几眼，“你怎么没事？” “有什么事？”余九明皱眉。 “拉肚子啊，我跟大壮他们都是在拉。”李政说完感觉屎意又上来了，“先不跟你说，这次我势必要抢到厕所。啊啊啊，都给我闪开，让大少先上。” “厕所是我家，谁都不许抢。” “我先来。” “明明是我先。” 三个人挤在一个门口，满头大汗。 余九明慵懒靠在门框，手抱在胸前，好心提醒：“旁边还有两个厕所。” “冲啊。” 不一会，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简直比过年放鞭炮还响亮。 余九明听不下去，关上门。 他知道这三个人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今晚吃的太补，而他们只是普通人，难免肠胃会承受不住。 不过也可以说是对身体大改造。 以后他们三个就不是普通人，当然要跟李凡还有他相比，那又是不可能。 翌日。 李凡没醒，就被吱吱喳喳，互相对骂的声音吵醒。 他一肚子起床气睁开眼。 看到小红跟鲲日常开怼，吉量在啃类似于南瓜的玩意。 灰灰跟个老大哥似的，坐在小红跟鲲之间，举起一个毛茸茸的爪子，试图让这两家伙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