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寻仇？ 叶不凡盯着胖老头的眼睛，心脏突突直跳。 曹金来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左右看了看，看着走廊里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 “一个四口之家，一夜之间死了三个，剩下的一个也失踪了。就连怀着孕的媳妇儿，肚子也被剖开，里面的娃娃都不见了。” “那之后，马家沟还发生了一场奇怪的传染病，半年时间又死了十几个。” “拉矿的师傅，再也不愿往那扎跑，不想沾上一身的晦气。” “那家人......”叶不凡摸着脸上的伤疤，“可是姓叶？” 曹金来斜着眼睛想了一下，缓缓摇头：“不是，那家人复姓司马。” 陆向东有点听不下去了。 他从客厅走了出来，指着曹金来的鼻子。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少用这些鬼话糊弄我！找个向导这点小事儿，还能难得住你曹大村长？” 曹金来皱着眉犹豫了片刻：“行，我给你们找个向导明早出发，不过要先说好，他只送你们到村口，绝对不会进去。” 曹金来走后，叶不凡盯着陆向东上下打量：“说说呗，你是咋把这对父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三火在卧室里接了话茬：“陆大哥牛X的很，一个电话就把那个胖子吓得半死......” 陆向东急忙解释道：“我给金城经侦科的朋友联系了一下，曹金来这种人，最怕的就是经济调查。这老小子，蹦跶不了几天了！” 叶不凡附和着鼓起了掌，心中却思索着到马家沟之后的各种可能。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一早，照在脸上的阳光就火辣辣的。 三个人洗漱完毕，刚刚下楼。 就看到曹金来，已经在大厅外的草坪上等着了。 曹金来指着一辆越野车旁的四个男人，给叶不凡介绍 “他们，是我车队里最得力的司机师傅，你们跟着他们的车走就行。” 叶不凡瞥了一眼那几个男人。 一个平头壮汉，一个歪脖的长发男人，另外两个斜扣着棒球帽，手臂上还有青色的蛇形纹身。 他们笑着朝叶不凡点头打招呼，眼神中却闪着怪异的光芒。 一阵寒暄之后，曹金来邀请三人一起吃早餐。 陆向东首先拒绝了。 作为警察，他和曹金来这种人本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着两辆车相继离开。 曹祥走到了曹金来的身边。 “阿达，真的要做了他们？” “废话！” 曹金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沉着脸盯着儿子。 “你把这扎的老底都给那个警察说了，不做了他们，咱们爷俩就真的要进去了！” 陆向东让四个男人开车，在村南路口稍作等待。 他们三人则去了村里唯一的副食店，买了些矿泉水、面包作为口粮。 当然，更少不了陆向东的精神食粮：香烟。 除此之外，他们还打了两桶汽油，以备不时之需。 进山之后，可碰不到加油站了。 之后，叶不凡问陆向东借了些钱，准备顺路交给马永明夫妇。 “真行！救了你还得借钱给你，早知道就不暴露了，偷偷跟着你不好吗？”陆向东一边掏钱，一边抱怨。 可到了马永明家，老两口却死活不肯收钱。 反倒是给他们装了不少苹果花生。 还不停追问他们是不是准备回玉龙。 见叶不凡一直没有答话，马永明的脸沉了下来。 “马家沟去不得！那扎么人了，又在山沟沟里，在山里转惯了的司机进去都难免迷路，更何况你身上的伤还么好......” 叶不凡不打算和老人纠缠，他把两千块钱压在红砖下面。 只说了句：“马叔，大娘保重，等我们回来再来看你们。” 说完，便和陆向东，三火匆匆出了院门。 身后传来马永明不住的叹息。 西北老乡的淳朴热情，绝对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叶不凡之所以执意留些钱给老两口，是因为马晓鸾。 那个红衣女人的死，在叶不凡看来，自己难辞其咎。 两辆车在村南的路口汇合了。 那个长发男人朝三人招了招手，前面的越野车便扬起一阵沙尘，驶出了盘石庄。 陆向东小心地把车距，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范围。 太近，前车卷起的尘土会遮挡视线。 太远，遇上岔路很难跟上目标。 前面带路的越野车，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又稳又快。 远比叶不凡他们的车，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陆向东扬着下巴点了点前面的车：“你知道曹金来，有多少辆这样的好车吗？” 叶不凡摇了摇头。 “十四辆！”三火从后座趴在两人的椅背上，“一辆一百万，光这车就得一千四百万！” 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一千多万可谓是巨款了。 叶不凡诧异地看向二人：“就靠压榨村民？苛扣补助救济？” 陆向东“哼”了一声：“何止？那招待所有两层地下室，下面别有洞天！” “什么意思？”叶不凡似乎没听得明白。 “曹家父子在招待所里开设了赌场妓院，外面能玩到的，在他们那里都能玩得到。” 陆向东像是憋着火，长长舒了口气，才接着说了下去。 “不少进山淘矿的老板都在那里消遣，还有很多打远处慕名而来的，真是财源滚滚，生意好到爆炸！” “不是......”叶不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你就这么不管了？” 没等陆向东说话，三火又抢着开了口：“哪能？陆大哥可是全程拍摄录音，证据都在手机里了！” 说完，三火又拍了拍陆向东的肩膀：“是吧，陆大哥？” 陆向东皱了皱鼻子：“红毛，这种智勇双全的英雄事迹，能让我自己说不？” 三火吐着舌头，靠在了后座上。 陆向东一边盯着路，一边冲叶不凡扬了扬眉：“警察可不是白叫的，等咱们回来，那老小子保准完蛋！” “曹金来就这么让你们进去看了？”叶不凡不可置信。 陆向东爽朗的笑了。 “不是他，是他那个坑爹的儿子。你的一顿白话，加上我们的添油加醋，那小子还真把你当石油大亨了。” “不过曹金来......” 陆向东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让四个人给咱们带路，会不会太热情了点？” “你是说......”叶不凡望着前车的尾灯，“曹金来不打算让我们回去？” 片刻之后，叶不凡摇了摇头：“不会吧？杀警察？” “小心点总没错，每年牺牲的战友还少吗？” 陆向东点燃一支烟。 “人心里一旦有了鬼，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叶不凡把脸转向了窗外。 他明白陆向东的意思，可这句话却挑动了他心里的某根神经。 那些心怀鬼胎的恶人死不足惜！ 可叶不凡现在倒是期盼着见到，曾经住在心里的鬼。 那个叫食邪的鬼！ 那个叫屈凝霜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