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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仙踪神医传:第541章 惊现,剑指残躯

这一击, 裹挟着精纯的星辰之力与李超毕生苦修的武道精髓,拳风未至,周遭的空气已被压迫得发出沉闷的爆鸣,堪称毁山断河之势。 周围的虚空在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仿佛玻璃碎裂般“咔嚓”作响,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在虚空中蔓延; 就连脚下焦黑的地面都剧烈晃动起来,龟裂出无数细密的纹路,如同即将崩塌的堤坝—— 这方被黑气浸染的天地,竟似无法承受这一拳中蕴含的磅礴伟力。 李超对时机的掌控妙到巅毫。 方才那片由诸多兵刃组成的光幕,看似杀机如潮、铺天盖地,实则仅仅是起到遮掩视线、消耗对方注意力的作用。 其真实目的, 便是为自己创造这转瞬即逝的出手机会,如同猎人设下陷阱,静待猎物踏入。 缚龙索如铁箍般死死缠绕,拳锋裹挟着破风之声骤然递出,这场在所有人看来都毫无悬念的对战,似乎真的有了逆转的转机! 然而, 就在李超的拳头即将碰触到那具残破身躯胸膛的刹那,对方身上突然涌出一团浓郁的黑色气雾。 那气雾粘稠如墨,如活物般顺着拳风缠绕上李超的拳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吞噬之力, 所过之处, 拳头上璀璨的星辰之力竟如冰雪消融般被一点点蚕食、消融,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蓄势许久的一拳,宛如砸进了无底深渊的棉花堆里,刚猛的力道瞬间被卸去,顷刻间便被化解得一干二净,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李超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手臂蔓延,仿佛要钻进骨髓,让他不由得心头一沉。 混沌夜色愈发低沉, 周围黑气弥漫如墨, 在这样的衬托下, 那身躯虽残破不堪,缺臂跛足,对战中却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不迫,仿佛眼前的生死搏杀,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孩童戏耍般可笑。 但这一战, 还未结束! 李超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早已料到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就在那些黑气包裹住李超拳头、疯狂吸收攻击力的瞬间,李超的身体突然“怦”地一声碎开。 破碎的气流化作一道环形光环,如怒涛般朝着周围翻滚扩散,带着不俗的爆炸威力,将附近的黑气都震得四散开来——这竟是他的分身! 如今的李超好歹也是融魂境中阶修为,即便只是分身,自爆的威力也不容小觑,足以让寻常融魂境强者重伤。 他赌的就是这一下能让眼前这具身躯出现短暂的迟滞与意外,哪怕只有一瞬。 而这, 就足够了! 下一瞬,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从侧面悍然斩来,如划破黑夜的闪电,剑身上流淌着远古洪荒的苍茫气息,正是轩辕剑! 这一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山河之力,斩出的瞬间,整个禁地都为之一颤,方圆百里内的黑气剧烈翻涌,如退潮般被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所覆盖。 那剑光凌厉无匹,仿佛可碎九天、可斩九幽,是李超目前所能施展的最强一击,凝聚了他所有的灵力与心神! 这般恐怖的攻击力,连禁地深处的其他试炼者都清晰感知到了,隔着重重黑暗与距离,隐约看到一抹蜿蜒如巨龙的金光划破天际,惊得他们纷纷蛰伏在隐蔽之处,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这股力量波及。 李超此刻已全力以赴,再无保留! 最初那诸多兵刃化作的光幕,是幌子; 缚龙索的突袭,是幌子; 就连分身的自爆,其实也是幌子! 所有的一切,环环相扣,都是在为这一剑做铺垫,为这最终的杀招创造机会! 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在知晓对方的恐怖实力后,李超便定下了这孤注一掷的策略—— 在最短的时间内,施展出自己所能发挥的最大力量。 他太清楚了,面对这宛如魔神的存在,自己绝无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能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全看这一剑的结果! 剑光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划破虚空,直取那具残躯的脖颈,那里是常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寄望于此能破开对方的防御。 若是镜头在此刻放慢几十倍,便能清晰看到剑光所过之处,虚空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黑色灰烬如雪花般簌簌碎裂、飘落。 只可惜附近再无第三人,否则配上旁观者惊恐震撼的表情,这惊心动魄的画面定能震撼人心,载入史册。 剑光一往无前, 那残破身躯杂乱干枯的灰白头发与剑光碰触的刹那, 竟发出金戈交击般的脆响,随后根根断裂,被凌厉的气浪卷得漫天飞舞,露出了被遮掩许久的脸庞。 剑芒继续向前, 却在距离对方脖颈仅剩半寸的地方戛然而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屏障死死挡住,再难寸进分毫。 正常情况下, 这般千钧一发之际,李超就算燃烧本源精血,也定会孤注一掷,让这一剑斩落。 但此刻, 他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缩,连握住剑柄的手都下意识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陈……陈疯子!” 李超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汹涌翻滚过,那股震惊、茫然与难以置信,是他此生头一遭! 眼前这张脸,即便布满了深刻的皱纹,沾满了污垢,即便岁月在上面刻下了无数痕迹,他也绝不会认错! 先前, 这具残躯的脸庞始终被杂乱的头发遮掩,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年迈老者的轮廓。 可当头发被剑光斩断、又被气浪吹散的瞬间,那张布满皱纹却依稀能辨认出轮廓的脸,清晰地映入了李超的眼帘—— 那是他年少时, 在李家堡外的破塔里,那位疯疯癫癫、却教会了他许多东西的老人! 没错! 这个人,李超认识! 甚至可以说, 就是因为他,才彻底改变了李超一生的命运。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带回了许多年前—— 那时的李家堡, 还是个与世无争的贫穷山村,而村外的山脚下,还矗立着一座不知道历经了多少风雨的破塔…… 那时候的李超,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目光所及,不过是李家堡那片被青山环抱的小小天地。 他最大的梦想简单而朴素: 守着自家那间窗明几净的小诊所,每日给邻里看些头疼脑热,赚点安稳小钱,娶个手脚勤快的贤惠媳妇,生一两个虎头虎脑的娃,就这么平平静静在山村里过一辈子。 可意外, 总在不经意间降临。 那年秋末, 县里家具厂的蒋世仁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村,皮卡车碾过村口的石板路,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他看中了后山那片郁郁苍苍的成片林木,为了方便运木材出山,竟找来铲车,打算把村外那座矗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破塔拆掉—— 那塔是村里的老物件,青砖斑驳,塔尖早已锈蚀,却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 村里人向来爱看热闹,李超也不例外,揣着兜里刚赚的几枚硬币,跟着人群凑到了塔下。 铲车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谁也没料到,就在铲车铁臂撞倒塔身一角的刹那, 那个平日里在村里疯疯癫癫、靠捡拾破烂为生、被人叫做“陈疯子”的老头,突然像被点燃的炮仗,疯了似的从人群后冲出来,扑向倒塌的塔堆。 “别砸……那是……家……” 老头含混的呼喊被淹没在轰鸣声中。 好歹是一条性命。 离老头最近的李超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上前,一把将他从倾颓的砖石堆里扯了出来,自己却被滚落的半块塔砖砸中了腿,“咔嚓”一声脆响,当场倒在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粗布衣衫。 后来, 李超卧床不起三个月,腿上的淤青消了又肿,肿了又消,自顾不暇,自然没再留意陈疯子的境况。 只听村里人闲聊时说,那老头没过多久就染了风寒,在破庙里咽了气,还是村支书找人给埋了。 因为这事, 当时还和他相好的雨欣拎着鸡蛋来看他时,数落了他好多次: “为了个早晚要走的疯子,把自己的腿搭进去,值得吗?那破塔塌了就塌了,碍着你啥了?” 事已至此, 再郁闷也无用。 随着时间流逝,腿伤渐愈, 这件事早已被李超淡忘在记忆深处,只依稀记得老头姓陈,村里人都叫他……陈疯子。 可眼前这具残躯的相貌,那深陷的眼窝、嘴角那颗标志性的黑痣,竟和记忆中的陈疯子一模一样! 是巧合? 还是冥冥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引? 这一刻, 李超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念头在翻涌,又仿佛什么都想不起来。 恍惚间, 他似乎在虚空中看到一条不断扭曲变化的线,从李家堡的破塔蜿蜒至禁地的终点,最终缠绕成一个圆—— 那是一条触摸不到,却真实存在的轮回轨迹。 就在李超发愣的瞬间, 那残破身躯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清明,仿佛从混沌中挣脱出来,他猛地发力,束缚在身上的缚龙索“咔嚓、咔嚓”作响,坚硬的绳索竟被硬生生撑开一道道裂痕。 随后, 他扬起独臂,伸出脏污的手掌,精准地捏住了脖颈前的轩辕剑,喉咙里发出低沉而迷茫的声音: “陈……疯……子……” “这个名字……好熟悉……像在嘴边,抓不住……” “这把剑……也好熟悉……像陪了我很多年……” “是你!没错!当年拽我出塔堆的娃!哈哈哈……嘿嘿嘿……” 他突然咧开嘴,笑声嘶哑如破锣,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眼角却有浑浊的泪滑落。 听到这番话, 李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不管对方精神状况如何,不管这是不是幻觉,只要他说“熟悉”,就意味着还有周旋的余地! 可还没等他开口,眼前之人的气息骤然一变。 那只握住轩辕剑的脏手泛起无数黑色光点,如同附着了万千蚁虫,猛地一扯,竟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像是要将轩辕剑硬生生夺走! 这状况太过古怪。 眼前的残躯就像个精神病患者,上一秒还在喃喃忆旧,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动粗,根本不给李超叙旧或询问的机会。 李超只觉一股仿佛能倾覆天地的力量从对方掌心传来,那力量中还裹挟着难以想象的雷霆之力,无数黑色光弧顺着轩辕剑蔓延到他的手臂,瞬间窜遍全身。 “啊——!”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浑身经脉仿佛被万千刀刃同时切割,又似有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流, 李超忍不住低吼一声,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渗出血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时, 他脑海中那座早已残破、失去灵气的玄天塔,不知为何,突然爆发出一团璀璨的光泽,宛如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星辰。 那光芒出现得无比突兀。 起初, 李超心中还升起一丝惊喜。 毕竟以前遭遇险境时,玄天塔曾数次显灵,化作屏障挡下致命攻击,助他脱困。 难不成,这次还能有奇迹? 可下一秒发生的事,让他所有的希望轰然崩塌。 玄天塔的光泽没有朝外扩散形成屏障,反而在他的脑海中疯狂肆虐,如万千钢针穿刺着他的神识,仿佛要将他的意识搅成碎片。 “轰!” 李超的意识瞬间被撕裂,眼前一黑,脑海彻底陷入空白。 “所以……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这是李超心中最后的念头。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轩辕剑脱手而出,插在一旁的泥土里,剑穗兀自摇晃。 他已经全力以赴,却终究没能改变结局。 一切,归于黑暗。 他不知道的是, 在玄天塔于他脑海中亮起的瞬间, 那残破身躯的双眸中,突然彻底恢复了清明,混沌散去,只剩下澄澈与坚定,连带着身上都多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然正气,如旭日驱散晨雾,周遭的黑气瞬间被逼退三尺。 他看了看握在手中的轩辕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超, 沉默许久, 发出一声低沉的感慨: “好险……差点又陷入心魔了。这孩子,倒和当年一样莽撞。” 说完, 他俯身将李超扛在肩上,左手握住轩辕剑,转身朝着禁地深处走去。 那步伐虽仍有些蹒跚,却沉稳有力。 走了没几步,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脚尖对着远处轻轻一点。 那掉落在地的缚龙索顿时化作一道紫金色的光影飞来,缠绕在他腰间,如同系了一条玉带。 做完这一切, 他才真正迈开步子,那高低不平的步伐在黑夜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踏!踏!踏!”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这片天地再次陷入寂静,唯有那些黑色的灰烬在虚空中缓缓漂浮,宛如从九天之上飘落的雪花,只是这雪,是死寂的黑,透着彻骨的寒。 就在这时, 不远处那个被巨掌砸出的大坑里,还有一团微弱到极致的血雾在蠕动,如同风中残烛。 血雾之下,是紫凤那具几乎被拍得血肉模糊的躯体,早已没了气息。 按常理来说, 承受那样恐怖的一击,早已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可谁也没想到, 在那残破的躯体深处,竟还隐藏着一个直径约一寸的血色圆球,那是她身为狐族的内丹,凝聚了毕生修为。 待周围彻底安静后, 那血球的表面开始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纹路的光芒逐渐明亮,如同夜空中点亮的星轨。 与此同时, 整个血球开始轻轻颤动,发出“嗵!嗵!”的声响,宛如心脏在跳动,充满了生机。 随着血球的复苏,周围破碎的血肉以血球为核心,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收拢、凝聚,重新化作骨骼的轮廓,血肉攀附其上,皮肤逐渐覆盖,毛发也一点点生长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从大坑里踉跄地跳了出来。 它的双眼满是惶恐,毛发暗淡干燥,个头比之前小了许多,最多也就和野狼差不多。 最奇怪的是, 它那条标志性的蓬松尾巴,不见了,只留下一小截光秃秃的尾椎,微微颤抖着。 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呜咽一声,转身钻进了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