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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她又在骗人打工:64.第64章 二合一

萧云带来的人中,除了驻守粮食的人,剩下的都分作两队,一队挖浦河一队挖平渠。 张能在浦郡,李四依旧守着平渠县。 所以应战的事情由李四拍板决定了,此人依旧是拍着胸口说“这事肯定给您办妥”,还很不要脸地决定亲自上场。 萧云都随他。 碰壁了,下次才知道脚踏实地和稳妥行事。 她手底下剑走偏锋的人已经够多了,没人家的脑子就老实点儿。 在七日的准备时间后,擂台比武正式开始。 擂台设在县城最大的酒楼前面,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观看,一些人将这件事当做年底会有的表演节目来看,一些人则在观望新旧龙头势力的交锋。 也有自诩眼光毒辣的看客在打赌谁胜谁负。 “那肯定是东武王的人,怎么说也是称霸多年的雄师,十万个人找五个好手出来还不容易?虽说杨家的公子小姐都是极好的人,但他们带来的只是送粮的兵,怎么能打得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杨小姐带来的可不是一般的兵,人家以前是打蛮夷的,比某些只知道在乡里耍威风的家伙强多了。” “是干什么的兵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之前路过河边的时候,看那些军爷赤膊挖河道,那身材,啧……” 说这句话的大婶引来许多注目。 一爷们怒视她:“都是干活的,谁的身材能差?” 大婶的目光露骨地在他身上大量,摇了摇头,不屑地说:“你也就是腰比人家粗,别的哪儿都细。” 话题逐渐朝着带颜色的方向去了,便不在多说。 萧云坐在高台上,跟谢攸闲聊:“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也是好事,说明他们没以前那么怕东武王的人了。” 不过她也清楚,如果自己不把东武王料理了再回京,等她离开后,留给百姓的将会是变本加厉的迫害。 所以她早早地给京城去信,说太子至少要“病”到正月过后。 年就在这边过算了。 反正对她来说,无论哪边都不是故乡。 谢攸似乎是看到了她的顾虑,声音如泉水动听:“以陆公子的本事,不会让你担忧的事情发生。” 萧云有被安慰到,又注意到他称呼陆流比较疏离,好奇地问:“你曾说过陆公子是你不算朋友的朋友,其中是有什么缘由吗?” 谢攸:“陆氏与谢氏出身的官员在朝廷中多为政敌,又一家在湘州一家在翰州,多代下来,关系越来越差,几乎不会来往。我认识陆公子,还是因为他曾经来翰州,与我论过文武之艺。” 萧云对政治的敏感不低,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两家关系不好,未必是因为世代交恶。 而是因为他们是文臣里最大的两股势力,若是交好,没有一个皇帝能睡得着觉。 她看谢大公子的眼神带上些许的同情。 被家里要求交上官迟这么个损友,还不允许跟陆家的人交朋友。 肯定是被严格限制了社交范围。 生活在这样的大家族里,该多窒息啊。 其实只是不喜欢跟蠢人说话的谢大公子迷茫地垂下眼睫,觉得不必深究,获得她的关注就是好事。 丢下家中的事务跑到这里来,要是还只能看着她天天忙别的事情,就太丢人了。 萧云又问了当年两人比试的详情,夸奖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抛,好不容易将人哄得心情好些,东武王就带着人威风出场。 上百的随行侍卫开道,每走几步就有人高声通传。 所乘坐的马车朱红饰金,也用了两匹纯黑色的骏马,牢牢地抓住众人的眼球。 上楼的时候更是将二楼定了雅座的客人也给清走。 萧云心道:老娘出场都没有这么大的牌面,真把自己当地方的皇帝了? 心里满是嫌弃,但碍于现在的身份,她还是站起来给东武王行礼。 好在有谢大公子挡在前面,她敷衍敷衍也就过去了。 “快起来吧,贤侄不必行此大礼。”等他们行完礼,东武王才假模假样地说,“本王来得不晚吧?” 萧云:“您是今日的主角,您不登场,怎么会开始呢?” 小丑粉墨登场,要时间做准备是能理解的。 东武王隐约察觉了她的阴阳怪气,没放在心上,也没跟他们坐在一块,带着人在对面坐下,俯视底下的擂台。 正对着擂台是时围观群众,两侧是两方的兵士。 因着不是官方组织的比武,两边都没有穿甲胄,但依然能看出他们的区别。 李四这边的兵因为日常都要干活,穿的是吸汗的棉衣短打,肤色也被晒黑许多,站姿相近,彼此之间的间隔也像是被丈量好的,气势宛如一体。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兵。 对面的人则穿的是时兴的款式,窄袖外头还套了件宽袖短袍子,有的干脆是将锦衣用绳子扎成方便活动的样子,将被酒肉灌圆的肚子也给凸显出来。 一群人围绕着为首的两人散开站着,颇有些泾渭分明的感觉,好像出来闹事的混混。 萧云在心中进行点评,看李四都觉得赏心悦目起来。 她站前往前走了半步,扶着栏杆说:“在正式比武前先热热身吧,两方的人可以随意上场比试,点到即止,不可伤人。” 预热这么久,当然不能随便打打就结束。 许多人抬头看她,东武王一方的人目光露骨而轻佻,有人吹了声口哨说:“听说这次比试的彩头是杨小姐出的,难道您是想要比武招亲吗?” 此人身后的人一阵哄笑,又有人高声说:“杨小姐好眼光,我们雷将军年轻有为,还刚巧死了正室呢。” 言语间,竟要栽赃她是为了嫁给雷千才办擂台。 萧云脸上没有半分的羞愤,只含笑地看着这群起哄的人,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本小姐闲来无聊,王爷说你们饿着肚子,现在又快到年关,街上不够热闹,才发善心给你们个争取的机会。” 李四一听,乐了:“你们这是饭还没吃到肚子里,就开始痴心妄想了?一群给女公子解闷的玩意儿,便是想想都不配。” 横行霸道惯了的一行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立刻骂他:“真这么说,你们不也是来给她逗趣的吗?” 李四:“是啊,这是我们的荣幸,谁不想要彩头呢?我们还好,你们怕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五万石粮食了,不知道是多少吧?” 一番你来我往的口水战后,李四随手拍拍身后一人的肩膀:“去,活动活动,要是没人敢挑战你,你再下来,我换个弱点儿的。” 他身后的人纷纷表示:不,将军你点的这个才是最弱的。 他们旁若无人的笑闹,成功勾起对面之人的怒火。 被李四点到的小伙子刚上台子,就有一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跳上来,要跟他打一场。 小伙眯起眼睛打量对方:“兄弟这相貌,不太像盛国人啊。” 壮汉将辫子撩到背后,含糊地说:“家母是北方的边民,我是混血。” “什么边民。”李四高喊,“我看你小子的娘是蛮人女奴吧?大壮,让他瞧瞧,我们是怎么压着蛮子打的。” 壮汉被他说中身份,气得脸色通红,但因为被母亲养大,中原官话很不好,懒得跟他们吵,直接一拳打向对手。 大壮这小伙子的身材没对得起自己的名字,站在对方面前显得有些瘦小,但后天锻炼很到位,闪过对方的袭击之后直接一拳轰回去,力道之大,把人打退半步。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打得十分精彩,看得围观群众目不转睛。 李四正打算说些激励大壮的话,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箬竹:“将军,我们公子有些话想要嘱咐你。” 李四眼珠子一转,揶揄道:“大公子是听到对面的家伙拿女公子的清誉开玩笑,生气了?” 箬竹一脸正色:“是担心李将军待会儿对战的时候轻敌失利,想要指点您几句,不要误会。” 李四哈哈笑了几声,身体很诚实地跟了过去。 他野路子出身,谢大公子一路名师教导,随便指点他两句就能让他受益一辈子。 就算不教别的,能把对面的头头打趴下也很好。 只有好处的事情,他断不能错过。 事实证明,谢大公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厚道,不仅指出一些容易留下病症的坏习惯,还给他讲了雷千的情报,教他如何克敌。 李四一听雷千擅长几样冷门但厉害的武器,就知道这位不仅胆子大嘴欠,还真有武功傍身,心中一沉,听得更加认真。 关于对面的另一位将领,谢攸只字未提,李四也没有放在心上。 很明显那俩人里更强的是年轻点儿的那个,他能打赢前头的,还能打不过后面的? 李四充满自信地回到队伍中。 此时场上对练的已经换了两个人,但从两方人的脸色,和被坐在凳子上满脸神气的大壮可以看出,是他们这边赢得更多,赢得更漂亮。 也确实如此。 萧云就着对面东武王的铁青脸色,喝了一大碗银耳汤。 甜汤甜到她心里。 就东武王手底下这群兵的水准,就是造反,她都不会太担心。 男主是敌国皇子还是有点好处的。 朝廷是很菜,但地方势力也菜啊,大家半斤八两。 最强的就是反派的人马,现在也几乎约等于她的人了。 又过了会儿,萧云瞅着时辰差不多,对护卫使了个眼色,对方便跑到底下的裁判席上,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第一局比试,两边都派了个年轻健壮的小伙试试水。 东武王一方派出的,正是谢攸提到过的石海,对方刚才没有在热身赛中出场,状态很好,性子沉稳,上来后没有放狠话,而是将注意力放到观察对手上。 李四派出的手下继承到了他的精髓。 嘴贱,说话口气大,又贼精。 几句话就把对方的火气撩拨起来,然后趁其不备就是一脚撩过去。 石海及时躲开,但也陷入对方的节奏,逐渐被压着打。 东武王看得血压都起来了。 他招手喊来属下,问:“下一个上场的是谁?” “回王爷,是孟铁。” “石海都不行,孟铁上去也是丢人。”东武王冷着脸,觉得不管赢不赢,下一场都不能输,“让雷千第二个上。” 计划被打乱,属下心里发苦,但也不敢违背,连忙跑下去通知雷千。 雷千也没上场,一直在看两边的比试,自觉摸清了对面的水平,点头道:“我连胜三场,也不过是累些,不打紧。” 站在他身边的齐禄冷哼一声:“换我我也行。” 心里却是有点儿担心。 按照原本的安排,他是在雷千前头出场,丹药他都已经吃了,现在被临时换了顺序。 要是雷千真连赢三场,他岂不是白浪费了一颗神药? “原本是该齐大哥出场,我不该争先,但谁叫王爷器重呢?”雷千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等石海被抬下来之后,如闲庭信步一般走上擂台。 李四一看到第二个是他,就来劲儿了,连忙把等在台子上的属下喊下台。 反正赢了的下台也可以再次上场,正好叫对方休息休息。 李四大步走上去:“让我来会会你。” 雷千觉得这人跟齐禄有点像,心里很是不喜,也没搭理对方,出手就是狠招。 没想到对方不仅能预判他的招式,还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 心中惊骇,动作不免出现迟滞。 被李四抓到破绽,一下子踹倒在地,虽及时爬起来反击,也没能改变渐渐落下风的局面。 李四越打越顺利,越打越上头,想到对方之前说的那些不干不净的话,直接照着对方的脸就是重重一拳。 不是说什么年轻有为吗? 把脸打破相了,看别人还吹不吹得起来。 雷千的鼻子被他打歪,极度愤怒之下,一头撞在李四心口,趁着对方身形不稳,猛然发力将人放倒,接着攻向对方的喉咙。 这一招可谓是倾尽了全身的力气,是冲着杀死对方去的。 生死危机之中,李四想起谢攸曾经说过“本月内雷千左肩很可能被发钗扎伤过”。 虽说刚才没看出来雷千左肩有伤,他还是迅速将握着对方左臂的手往上移,拼着受伤的危险去捏雷千的右肩。 手指狠狠地掐进肩窝里,血顿时浸透了那一片的衣服。 原本对着他脖子来的右拳也因为身体反射性的缩退而打偏。 雷千的左肩果然有伤! 李四大喜,抓紧机会翻身起来,与其展开新一轮的搏斗。 因为刚才那几下花费了太多力气,又旧伤复发,雷千这次的应对比之前更要力不从心,还被李四借机打了好几下左肩。 他也是个狠人,这都能强忍。 李四一边在心中佩服他,一边抓住机会把人放倒,然后一脚踩在他左肩上。 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后,雷千面如死灰,再不尝试起来。 萧云估摸着,以现在的医学水平,这人已经可以被提前宣判为残疾了。 除非请到她师尊或是原著里有名有姓的神医。 但那可能性几乎没有。 真好。 她拍拍手掌,站起来再次走到栏杆旁:“等一下,先别急着打下一场,歇息片刻,我有些事情要强调。” 无暇为雷千痛失左臂而唏嘘,众人纷纷抬头看她。 “在比武开始之前,我就强调过了,点到即止,不可伤人。诸位同为朝廷兵将,都是我大盛的勇士,若是因比武而有折损,实在是可惜。” “若再有人与擂台上故意伤人,本小姐让人采取强制措施。” 台下东武王一派的人可谓群情激奋,恨不得开口骂她,但由于之前带头调戏她的人现在残废了,他们不太敢说脏话,只掉头求东武王为雷将军讨公道。 东武王也站起来,厉声质问:“他们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现在我的人伤了才出来,怕不是担心后面的人报仇吧?” “因为之前没人出事啊,而且我没看错的话,刚才是雷大人先下的死手。” 萧云满脸无辜:“有句话叫做‘最终解释权由主办方所有",王爷若是对此有异议,可以选择就此叫停,我愿意承担雷大人的治疗费,但彩头由我收回。” 东武王的脸色几经变换,没有反驳,而是陷入思索,若是此刻叫停,要怎样才能让他这一方的表现好看一点。 雷千不行了,后面的只会更不行。 三局两胜,最丢人的输法就是连输三局,真这样他就没脸在和州混了。 正当他为难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齐禄的声音。 “王爷,下一场让我上吧。”齐禄极为自信地往前站,“我定将这龟孙打得跪地求饶,给雷老弟找回场子。” 东武王是懂齐禄的。 一听对方的话,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依仗。 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头。 到底是有些舍不得那五万石粮食,也想给自己找回丢掉的面子,东武王选择同意比试继续。 李四坐在大壮让出来的板凳上,喝了口水,抬眼看对面的齐禄,有种发现同类的感觉。 以他多年老六的经验来看,这老小子手上肯定有花活。 所以再次上台的时候,他心中存了警惕,没直接出全力,手上使着巧劲,轻飘飘地接了对方一招。 这一下不得了,哪怕有意卸力,剩余的力道还是震得他手臂一痛,险些以为自己跟那姓雷的一样骨头裂开。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力道。 怕不是嗑药了吧! 李四直接猜出真相,不敢跟对方硬拼,想着一般这类药持续不了多久,就开始躲招。 齐禄被他躲得心烦,一掌拍碎擂台的栏杆,大喝:“你刚才不是牛气得很吗?怎么连我的招都不敢接?” 他身后的兵重新汇成一股,一边为他加油,一边给李四喝倒彩。 李四丝毫没受影响,笑容玩味:“时间还早得很,你急什么,难不成是怕药效过了,被我一脚踹下擂台?” 齐禄见他发现真相,也是笑:“不如我就是不如我,何必给我泼脏水。” 神药的药效可是足足有三个时辰。 盛国人又不像夜国的武林人士那样有内力续航体能,再拖,三个时辰也能结束比试。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吃药,齐禄接下来的动作不再急躁,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游刃有余,适当地表演一番自己恐怖的力气。 舆论渐渐地朝着他的方向倒过来。 李四也放弃继续磨下去的想法,准备将这个艰苦的任务留给下一个人,便不再躲避,用手臂硬接下一招。 齐禄看出他的打算,却没打算放过他,在将李四击退几步后,他乘胜追击,直接一拳打到李四的眼睛上,把人揍成熊猫眼。 算是还上了李四对雷千的破颜拳。 他对雷千的下场幸灾乐祸,也不妨碍他拿这件事在王爷面前刷好感。 一胳膊肘打伤李四的声带,让对方说不出认输的话,齐禄紧接着又要打废对方的手臂,脚刚抬起来。 一枚飞镖就贴着他的脖子过去了。 “我说过,点到即止。” 那设擂的女人分明再柔弱不过,此刻还戴着遮掩容貌的幕篱,但仅仅是一句听不出情绪波动的话,就让他发热的大脑一下子冷却。 照刚才的暗器水准,他的力气就是再翻一倍都躲不过。 齐禄缓缓地收回腿,后退一步,朝萧云拱手:“一时上头,请您见谅。” 李四趁机翻下擂台,裁判宣告齐禄的胜利。 东武王一方开局输过两场,所以齐禄必须再打两场。 后面两场也全都是他的个人表演秀,顾忌着随时可能给他一飞镖的暗卫,这两场没人出意外。 当被宣布为最终胜者的时候,起先憋屈的一众边关军疯狂鼓掌喝彩。 在一声一声的赞美中,齐禄逐渐迷失自我,野心无限膨胀。 什么雷千,什么打过蛮夷的精锐,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也要靠着他力挽狂澜才能不颜面扫地么? 人群中,有人看到他目无一切的模样,缓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