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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她又在骗人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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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她又在骗人打工:57.第 57 章

无论杜县令原先屯粮是为了干什么,那些数量惊人的粮食现在都成了“匿名好心人”捐赠给灾民的粮食。 林氏和伍氏作为从犯被抄家,族长斩首示众。 平渠县的其他富户想了想,不敢尝试自己的脖子有多硬,都忍着肉痛,闭着眼睛给灾民捐粮。 一个平渠县,捐出来五十万石粮食。 萧云简直想要冷笑。 她就说,和州位处南方,有平渠,蒲河这两条不算小的河流,就算气候不如湘州适合庄稼生长,做不到一年两收,也不至于一年收成不好,就直接进入饥荒阶段。 这才几个月! 实在是没空收拾这些人,暂时也没这么大的力量,萧云敲打敲打这些人也只能罢手,将重心放到治灾和东武王身上。 前者杨虞带着浦郡的实验数据回来,表示没有阻力的话,现在可以尝试推广。 后者,杨英蕤亲自走了一趟。 不过数日没见,这位妹妹的精神气就仿佛换了一个人,自信许多,谈吐也变得坦然,少了些许委婉和试探。 “祖父早年与东武王打过交道,如今每年也会资助对方一批军粮。因而对那边的情况不算陌生,我花了些时间说服他,才带着他能得知的全部消息过来。” 东武王是在和州的边境上防备夜国的守将。 定位和当初的荣王差不多。 但荣王是在北方的复州震慑蛮夷,时不时就打一场仗,每打一场仗,就要向朝廷邀功。 而东武王戍守和州边境,这些年并没有打过仗,夜国自己能苟延残喘就不容易了,十几年内从未有过向盛国出兵的打算。 只偶尔有些夜国的流民匪军过来打秋风。 没有打仗,朝廷似乎就忘了有这么个人。 然而东武王可不是什么小透明,手里有兵要吃饭,旁边又是和州,他打起秋风来,可比夜国那些人可怕多了。 甚至于,很多“闯进来”打秋风的夜国匪军其实是他手底下的兵假扮的。 与他挨着的随郡和柳平县是重灾区,几乎所有当地富户都给他送过保护费,但每年还是会有几次被打劫。 两地今年又遭遇了天灾,情况更惨,真能说一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至于平渠县,其实是离东武王所守之城最远的,架不住杜县令主动巴上去送好处,每年都送大量的孝敬过去。 还让东武王隔着这么远打到杨氏的秋风。 杨氏那边也是半推半就,被朝廷打秋风跟被东武王打秋风没什么区别,多投资总是没错的。 萧云一听,就知道这东武王比荣王更加阴险,做事猖狂,但很会找借口,不像荣王那么膨胀。 是一个比荣王更难对付的人物。 朝廷到底为什么封了这么多世袭不降爵的亲王! 还让对方一直管着兵不挪地方! 为了让剧情中出现足够多的重量级人物,抬高女主的逼格。 她自己在心中回答,将一口血咽下去。 这东武王也是有剧情的,他有个儿子,不巧也是世子,不巧也喜欢女主。 女主在逃脱反派厉寒的魔爪后,并没有留在京城。 一是她的名声因为反派变得很不好,二是眼看着萧氏皇朝不行了,苏丞相让儿子带她去离开,一路发生了许多事情(具体为女主收获男人的爱慕,男主收获小弟),最后逃到了和州。 东武王对他们兄妹非常热情,不仅收留他们,依旧给他们丞相子女的待遇。 还给女主哥哥苏启找了份工作。 平渠县县尉。 是的,平渠县的县城就是原著里男女主举办冥婚的地方。 晦气。 翻完这段剧情,萧云蹲在田埂上,感觉心肝脾肺肾都挤进去脏东西。 原来还觉得剧情离谱一点无所谓,毕竟是文学。 真遇到这种战乱天灾不停,民生疾苦,只为衬托人家高尚爱情的现实,她只想捏死男主。 幸好她的脑子会自动过滤垃圾信息,把关键人物和信息记一记,她过会儿就将这些东西放到脑后了。 遗憾的是萧云最终没有在原著的剧情中找到什么能扳倒东武王的办法。 这家伙似乎只能强攻。 但是她手里只有运粮的这一万兵,打不过对方十万人,也不宜在此时与对方起冲突。 萧云想了很久很久。 甚至丧心病狂地想将将军府那未来会勇破千军,天生将才的九岁小少爷抓过来跟男主一起当个吉祥物,看看能不能克死东武王。 最终还是理智阻止了她。 算了,还是先种田搞搞基础建设,让百姓先活下来才是正经事。 现在手头的粮已经远超她的预计,总数达到了三百多万石,粮食最富的湘州,粮仓里也没超过这个数。 浦郡和历县情况不严重,现在也多少回了口元气,只需减免赋税,加上一些粮食作为补贴。 那就是只有三个大县或郡需要大量粮食赈灾。 按照最高赈灾标准,一处发放四十万石,也还能余下两百万石左右。 其中一百万作为后续储备。 另外一百万就能用来当做工钱,增加一些基础设施,基础设施的选择也有很多,修路,水利,增加官方中的农具储备……听起来都很要紧,但人手和工钱都有限。 干什么好呢…… 萧云坐在田垄上,手里抱着幕篱,望着远方出神,眼神很是忧郁。 不通农事实在是太痛苦了。 天赐她一个会搞基建的人才吧! 远处,有人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她。 谢攸刚收到信的时候,既惊又喜,见到心中的内容则转为了无奈。 一看就是他那三弟让写的,看不出她的想法……或许也是想他的呢? 但她多半是过得十分恣意,仿佛他仅是流云般的过客,不必在意。 怀着矛盾的想法,他安抚了四叔夫妻二人,带着人踏上前来和州的路。 等真见到人,却发现对方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快活,而是望着路的方向伤怀出神,似乎是等待和渴盼着见到谁一样。 怔然许久,雪落到睫毛上遮住视线,谢攸才回神,加快步子走过去。 临近了,又放缓的步子。 萧云见田陌上有紫衣公子缓缓走来,风雪不折其风骨,颀长身形被腰间的玉笛与长剑修饰,线条极为悦目,兼有书生的文雅与剑客的利落。 大约只有书中的世界,才能有这般出色的人物。 萧云先是在心中感谢上苍给自己送来的人才,才目露欣喜,站起来迎上去:“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披风不穿便算了,也没叫箬竹给你打个伞。” 她伸手去拂对方眉间的雪,手触及雪花时,雪化作冰凉的水,在二人身上都留下痕迹。 谢攸半闭的眼中,点漆的瞳直直地望着她,若有异彩流光。 竟叫她生出他如琉璃易碎的错觉来。 二人皆觉得这气氛难得,相视无言,于风中并立,又在某一时刻同时移开目光。 谢攸:“马车过不来,我瞧见你,便想下车邀你一同进城。” 萧云:“我遇上三公子那日,也在进平渠县的路上见到了雪,县中的蝗虫自那以后便少了许多,今日落雪后,该完全看不见了。今日遇上伯珩与这场雪,实在是幸事。” 谢攸莞尔:“那我也谢谢这场雪,叫我沾上两分祥瑞之气。” 萧云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复将手中的幕篱举过他的头顶:“你穿得单薄,还是少让雪落进衣服里,我的人你也接到了,咱们快些去马车上吧。” 感谢她一米七好几的身高,不然以谢大公子的身量,她得踮起脚才能完成这一举动。 谢攸不知道她心中的吐槽,只觉得一段时间不见,她变得体贴许多,心中微暖,伸手接过她高举着的幕篱,牵着她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 步履轻快又不失端稳,在崎岖的小路上如履平地,只有随风飘扬的发带昭显他们此刻的速度。 全副武装(指狐裘马甲暖手壶等一应俱全)的萧云被他挡住了风,只需要欣赏完美的侧脸和潇洒的身姿。 是她输了,久疏武艺,成为怕冷惧热的废物。 马车上的箬竹也不是干等着,已经将炉子烧热,姜茶也煮沸了。 见他们过来便连忙放下脚踏让他们上去。 宽敞的马车中铺满毯子,不知是什么构造,四壁都有热意向内扩散,即使打开车帘通风,也不会太冷。 还有炉火的暖光,让人见之便心生暖意。 萧云身上的最后一丝寒气也散去,语气都软和几分:“我早上还在想你会不会来,没想到突然就瞧见了,还以为是被冻出了幻觉。” “寄去的信上,可并未说过想让我来。” “谢大公子聪明过人,该看得出来那封信只有字是属于我的。三公子希望你来帮他,表达的意思应该很明确。” 某人因为有过太多的白嫖记录,巧妙地将这件事完全安到了谢逸的头上。 “他的聪颖也不比谁差,不必管他。”谢攸微哂,“你兄长如今主治和州灾情,想必是遇上了难以决定的事情。” “兄长是实心人,说是来治灾就只管治灾的事情,所以麻烦的事情他没管,现在为难的倒不是多麻烦的事情,只是缺人给他出出主意。” 萧云很是期待谢攸的表现。 听起来,基建跟谢大公子并不匹配,但实际上,对方的功课里绝对有相关的内容。 建设一个大族,跟建设一地道理相通。作为未来的谢家家主,他比大多数贵族都懂得如何让普通人活下去,如何安排他们的工作。 谢攸也对她这位“兄长”比较关心,上道地问:“具体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