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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了,状元娘子她能倒拔垂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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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了,状元娘子她能倒拔垂杨柳:第336章 走的走散的散

“安儿,以后能不能陪着皇祖母,在宫里住一阵子?” 寿康宫里,太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淮安与云初。 李淮安心中一软,他知道,太后这是在害怕寂寞,在宫中住了一辈子的老人,临到晚年,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陪伴,李淮安作为孙子,自然明白太后心中的想法。 他下意识地看了云初一眼,见她微微点头,她没有意见。 只是,他们住在宫里,皇上与皇后怎么想? 如今到了这一步,康儿已经被皇上做主亲自抚养了。 唯一的软肋已经被困在宫里,她哪怕拒绝,也没有什么理由了! 李淮安垂眸想了想,就算太后不说,他们肯定也会三五天就进宫来。 毕竟,康儿在宫里。 他们压根就不放心住外面! 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怕母亲不习惯住在宫里。 毕竟这里规矩太多,母亲总是没有住在外面自在的。 李淮安看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母亲,“摇了摇她的手。” “娘,您怎么想的?” 张氏的思绪被打断,她愣了下摇摇头,“安儿,你爹他,要是活着,要是知道,他还有娘疼。 他一定会笑的像个傻子,一定会像你小时候那样,把康儿架在脖子上,在院子里跑几圈儿的。” “娘当年怀了你的时候,他一个人顶三个人的干活,说,他一定要好好干活,好好攒钱。 让自己的儿子去见一见世面,看看外头人都是咋过日子的。” 云初听着她的话,已经泣不成声,捂着嘴摇头,眼泪顺着指缝落下。 整个寿康宫的宫人,被她几句话说的红了眼眶。 偏偏她还笑着,那笑容夹杂着几分癫狂与偏执,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苦难都哭出来,又像是要努力证明自己如今过的很好。 “你出生的时候,比小猫还瘦弱,你爹却偏说你是文曲星下凡,是要读书考科举的,还说我们家安儿,是要做大官的。” “他干活的时候,最喜欢将你放在背上背着,逢人就说他有儿子了。” “他拼命的干活,拼命的攒钱,我们省吃俭用,也要供你读书。” “那时候,村里都说你爹疯了,说他魔怔了,但是娘知道,你爹没疯,他只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想让你不再像我们一样,一辈子做个泥腿子。” “后来啊,你也不负众望,十二岁就中了童生,你爹高兴的啊,逢人就说,我家安儿,是个读书的料,是要做大官的。” “人人都夸你有出息,你爹啊,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还在念叨着你,说他想你,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想看看你有没有受委屈。” 云初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张氏摸着儿子的脸,眼里闪过浓浓的不舍, “你爹他可真傻,他说他一定供出一个秀才老爷来,让他去京城里长长见识,以后办个学堂,好好教书,让村里的孩子都走出去……” 张氏嘴唇颤抖着,“呵,他安儿,你说你爹他是不是自己想回家看一眼啊?” “娘怎么就这么傻?” “怎么就这么傻?你爹他死的冤啊……” “你爹本该过好日子的,可他偏偏却连填饱肚子都困难啊安儿,娘心疼啊!” “我们成亲了,他看着漏雨的草棚子,说一定让我过上好日子。 这好日子,我过上了,可你爹却连一眼都看不到了!” “娘~” 李淮安放声大哭起来,跪在地上,“娘~” 这一刻,积压在心头的所有痛苦,齐齐有了出口,顺着眼泪涌出了眼眶。 “安儿,你爹他,命苦的像黄连水一样啊!” 张氏跪倒在地上,抱着李淮安拼命拍打着他的后背。 “安儿,你争气了,娘已经替你爹看过了,他是有爹有娘疼的人。 不是扫把星,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太后死死咬着唇不放,她的小儿子,她从怀上就盼着的小儿子。 居然那么憋屈的过完了他的半生? “皇儿……” “是娘的错,娘对不起你” “是娘没护住你啊!” 寿康宫里,太后与张氏等人放声痛哭。 门外,皇上一脸泪水的站得笔直,身旁的顺公公眼泪不停的往下滚落。 原本要进去的腿,怎么也沉重到抬不起来。 皇上摇摇头,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寿康宫。 “皇上,您也别太伤心了!” 顺公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皇上道。 “如今该找的人全部都找回来了,太后她老人家伤心劲儿过了,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如今安王与王妃,小太子都在眼前,她老人家也不至于没有盼头。 皇上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这天下还得您为小太子把关呢!” 顺公公抬头看见皇上鬓角的白发,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再次落了下来。 皇上,也老了啊! “朕一直以为,母后她对欣妍那样,是她痛恨生她的时候受了磨难。 所以回宫后,她一直对欣妍不冷不热的,却不想居然,真相是如此残忍的,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 皇上看着刺眼的夏日阳光,微微闭了闭眼,“王镇他们……如何了,走了吗?” “回皇上,王国公一家已经上路了,王国公一把年纪了,回老家也是个好去处。” “哦,对了,赵氏被国公爷休了!” 顺公公说完,头也不敢抬。 太后与赵氏,王国公之间的恩怨,他们旁观者无法评论。 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或许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吧! 皇上默不作声,只是一步步地向前走去。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忧伤和无奈。 越往前走,感觉到浑身越来越冷,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无情。 他感到无比的孤单,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无人的荒野之中,四周只有寂寞和风声相伴。 他这一生,一直在防备着太多的人,担心他们会对他的皇位构成威胁。 他不得不送走了太多的人,其中有些是他的亲人,有些是他的朋友,有些则是他曾经信任的大臣。 他们或被处死,或被流放,或被罢官,每一个人的离开都使的他越来越孤独。 他曾经将赵氏一族除尽,现在又将王镇贬了官,发配他一家子回山阴老家养老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但他知道,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如今,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光了。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他不得不重新开始防备着每一个人。 他的嫡亲侄儿,他的母后,他都不能做到如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