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沉吟片刻，还是道：“那就去为她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总不能让她憋死。” “也是个没用的，好容易怀够月份了，却没能生下来。”蔡氏冷哼一声，放下茶碗也是没兴致喝茶了。 嬷嬷得令后很快跑出了院子。 在一个拐角处遇到了道玄，嬷嬷恭敬道：“主子放心，那蔡氏同意老奴去请大夫来了。” “快些去，然后将这参片给莺莺含着。”道玄面色焦急，他算了下，若是再拖下去，这福气满满的孩子就要留不住了。 他还想靠着这个孩子再次翻身呢，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何家的座上宾。 他想成为整个西棠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超越那人。 嬷嬷连忙应声，拿着参片就跑去叫丫鬟找大夫去了。 她自己则是去了产房，将参片放入宁莺莺的舌头下。 宁莺莺疼的浑身是汗，宛若湿透了般。 她知道这嬷嬷是道玄的人，一把握住嬷嬷的手。 嬷嬷也回握住她的：“放心，宁姨娘，你一定可以吉人天相平安生下孩子的。” “主人和主母都在等着您平安生产呢。” 嬷嬷话里有话，宁莺莺听明白了，她只觉腹部一紧，她痛苦哀嚎，一用力，稳婆却是惊喜起来。 “宁姨娘，您加油，再用用力，小公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宁莺莺一听也顾不得疼痛了，下一波疼痛来临前，她一用力，孩子便出来了。 她虚脱的躺在那里，半天没听到孩子的哭声。 “这……这，这，这是死胎啊！”稳婆抱着孩子，满手鲜血，她颤抖着声音，惊恐的看着嬷嬷。 嬷嬷一听也慌了，可不能让主人的计划落空。 她连忙上前，抓住孩子的双腿，倒挂着孩子。 用力拍打着孩子的脚心，很快孩子青紫的脚心红润起来。 孩子嘴巴一张，一坨胎便吐出。 跟着孩子发出猫叫似得哭声，稳婆一喜，连忙接过孩子：“活了，活了，嬷嬷不愧是老人了。” 喜婆连忙将孩子身上的脏污擦洗干净，用襁褓包裹好。 本心如死灰的宁莺莺听到孩子活了，顿时激动起来，着急的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恭喜宁姨娘，贺喜宁姨娘，是个男孩儿。” 嬷嬷擦了擦汗，脸上全是笑意，将孩子抱到宁莺莺跟前。 宁莺莺脸上的笑容渐渐扩散，眼底全是激动之色，她的福气来了。 “谢谢嬷嬷，嬷嬷辛苦了。”宁莺莺一把握住嬷嬷的手。 这屋里都是道玄给她安排的人，倒也不怕被人知晓了去。 嬷嬷拍拍她的手，将已经安静下来的婴孩放在她身边，随后福了福身：“宁姨娘，老奴这就去回禀老爷和主母。” “好。”宁莺莺点点头。 嬷嬷转身走了出去，宁莺莺看着身边的孩子，不时哼哼一声，她忍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也正是这一口，后面断送了孩子的命。 反而让她有了发挥机会，将主母给扳倒了。 嬷嬷刚出宁莺莺的院子，就遇到了等在一旁的道玄，道玄激动的问：“可是生了？” “生了，生了，主人，您有后了，是个儿子。” “儿子？”道玄皱眉，若是女儿会更好。 “儿子也可，莺莺如何？”道玄对宁莺莺还是真心喜欢的。 嬷嬷笑着道：“主母状态很好，主人，老奴先去禀告老爷和主母。” “去吧！”道玄点点头。 嬷嬷刚走没多久，道玄刚准备离开之时，又一道婴孩声传来。 道玄面色一喜，这个孩子啼哭声强劲，一听就知道很健康，未曾想她竟是怀了双胎？ “哎呦，宁姨娘福泽绵延，竟是一对龙凤胎，这次生的是个女孩儿。” 稳婆也激动不已，好在何家也不缺钱，给准备了很多衣服和襁褓。 将孩子擦洗干净，将她裹好放在了宁莺莺身边。 又过了会儿胎盘产下，宁莺莺也总算是结束了生产。 宁莺莺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了，一看这闺女就是健康的孩子。 只可惜，这份健康不是儿子的。 主院。 “可是生了？”蔡氏见嬷嬷回来，还带着一股血腥气，皱了皱眉问道。 “生了，老奴亲自进去瞧了。”嬷嬷恭顺的回道。 蔡氏嗯了一声，又问：“生的什么？” “是个小公子。”嬷嬷喜笑颜开的道。 蔡氏一听，面色好了不少，也露出满意的微笑来。 “还算有点用处。”蔡氏轻哼一声。 “走吧，去瞧瞧她，让管家准备些补品给她，免得说我们何家虐待了她。” 蔡氏刚起身，就有一个小丫鬟欢喜的跑了进来：“主母，主母，宁姨娘院子来报，宁姨娘生了一对龙凤胎。” “老爷让您过去呢！” 蔡氏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向嬷嬷，嬷嬷也有些呆愣：“难怪方才我离开时，那宁姨娘的肚子不见下去，我还以为是她刚生产完的缘故。” “未曾想，竟是龙凤胎，主母，天佑何家啊。” 蔡氏脸色明显好起来：“走，去看看。” 嬷嬷连忙哎了一声，跟了上去，蔡氏到时，何老爷还没赶回来。 蔡氏想了想，就带着嬷嬷进了内室，屋内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和汗味，着实不太好闻。 “去，把那外间的窗子打开，散散味道。”蔡氏吩咐外间的小丫头。 小丫头什么都没说，乖乖去打开了窗子。 嬷嬷嘴角微微勾起，也未曾劝慰。 宁莺莺满脸喜色的靠在软枕上，见到蔡氏来了，连忙道：“妾见过主母，还望主母原谅不能下床行礼。” “你好好将养着吧，也算是咱们何家的功臣了。”蔡氏瞥向宁莺莺，很是嫌弃的道。 宁莺莺掩住眼底的怨恨，乖顺的点点头：“多谢主母。” “嗯，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蔡氏走近了些，探头看着她身边的孩子。 宁莺莺指着一个襁褓道：“回主母，这是哥哥，这是妹妹。” 蔡氏看了嬷嬷一眼，嬷嬷立马领会，上前对宁姨娘道：“将哥儿抱给主母看看吧。” “好。”宁莺莺将双目紧闭的男孩递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