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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阵天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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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阵天终:第三十五回 悦朋客栈

“彭爷爷,今日我与夫君前来只是为了给领哥哥上柱香。领哥哥幼时颇为看顾与我,英年早逝,我亦不舍的紧。望爷爷与伯父节哀顺变。”她伸手拉拉一旁的赫瑅玦,赫瑅玦到没有什么不满很是配合的与她同家主拜过,又一道去香案前上了一炷香。 彭空翃和彭宇欢也都欣然的受了,彭宇欢的家眷也都与他们夫妇回了礼。虽然此俩家一片祥和,可彭家其他小辈儿却很不忿想要上前指摘。梁吟去拉了一把没拉住,好在彭竹池快了一步将人堵压了回去。 他扭头看着人压低声头呵斥道,“你可以不要脸,但彭家要。回去!” 这小辈儿本还想辩驳,梁吟示意了丈夫梁程,梁程赶紧上前硬是将人拉出了堂下。 而因着前后脚的到此,赫家夫妇上完香河家人就来添香了。此次出门是河量仉带着河鑫属、河昭隅、河昭醒一同而来。 众人上完香便去吃席,因着外来是客,彭家再与之不对付也没有这个时候撵人的道理。更何况这事情与他们明面上是没丁点儿关系的。但毕竟是对家,彭家五爷想要把人赶紧送走。 但彭空翃却只是轻轻睨了眼儿子,然后开口道,“不管为了什么,他们还不敢这个时候拿命在我们府里闹事。眼不见心不烦,挑个偏僻院子给他们住。领儿小时候也确实很疼柳家那三丫头。为了领儿,也不能把那三丫头撵出去。” “外祖父放心,梁吟亲自去招呼,不会给外祖父生事的。” “嗯。吟儿识大体,你去办吧。” “是。” ------ 未去彭家的朱楼此刻出现在了一家客栈前,“悦朋客栈。可真是一副好好做生意的模样。”他信步走进客栈随意找了一张空桌坐下。 见有客来阿鼓便很是一个小二该有的模样上前来问,“客官用饭还是打尖?” “打尖。”朱楼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少说也有十两的银锭子放在了桌上。“给一间上房,再来两热菜。你看这银锭子够几日的食宿就给我算几日,若到钱用尽我还未走还找我续上就好。” 阿鼓心里打鼓,这是要常住? 一个江湖中人,提着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我们这镇子上不问日月不问钱银的常住? 饶是阿鼓心中疑惑腹诽,可面上自然不能露出丝毫。他很是娴熟的应着,“好的客官,我这就去给您办,你先等着,一会儿让厨房给您上菜。” 朱楼点点头,阿鼓转身就去柜台上寻上房的钥匙拿来给他。朱楼接过钥匙看着阿鼓给他伸手指指房间。他似有所想,又道,“劳烦再与我来壶酒下菜。” “知道了,这就去跟您温酒。” “小二。”朱楼叫住转身的阿鼓,“你们掌柜的不在?” “掌柜的?”阿鼓一惊,随即警觉起来,“您来寻家掌柜?寻我家哪个掌柜?” 朱楼很是坦然的回道,“寻能做主的掌柜。我虽然是个江湖人但也是生意人。看着你家铺子不错,想问问是不是肯卖。” “自然不卖。我家不卖店。” “你个小二也能做了掌柜的主?” “这做不了。”阿鼓赶紧反驳,“但掌柜的重来没有说过卖店面的事情。” “不卖自然是没好买家。不如请你家掌柜的出来与我聊聊。许是你家掌柜就接受了我的条件呢?” 朱楼一脸我定要做成这生意的模样让阿鼓很是招架不住。这模样可真的不是个江湖人的样子,商人,就是商人该有的样子。可他们虽开着客栈学了几分生意人的样子,但到底不是真的要做生意。 “客官你还是先用饭吧。您的意思我跟掌柜的说。但我们掌柜的铁定不卖。” “多谢小哥儿传话。你也不必焦急。就算我盘下来店面也是要伙计的,你的活计绝不会丢的。” 阿鼓一怔,但见那人态度诚恳说话认真也只得笑笑赶紧立场。 阿鼓急急离开去了厨房,朱楼也细细的打量起店来。店里除了先前两三桌用饭的人在并没有什么人再进来,这个客栈有些冷清了。但到底是个镇子上的客栈,也没得那么多人来人往的。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不由得的讪讪一笑,就自己刚刚那些话说来,但凡是个生意人都要思量几分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了。他默然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就见二楼正下来一个女子。 但不是她。 女子下来后便要朝后厨去,阿鼓正巧端了酒菜出来。女子似乎在与阿鼓说些什么,朱楼却心下难耐一刻都不想等待。他立时高声言道,“小二,那可是我的酒菜。” 阿鼓和女子都看向他来,朱楼对着女子微微一礼又道,“这可是你家掌柜。那你可要替我问问刚刚相说之事。” 女子微微蹙眉询看向身旁的阿鼓,阿鼓有些无奈的在与女子低声说了几句。女子点点头便随着端菜而来的阿鼓一道来到朱楼面前。 阿鼓将酒菜放在桌上,女子适时开口,“客官先尝尝我们的酒菜可还合口。” 朱楼应着尝了一二言道,“合口。” 女子却眉宇一转嘴边噙笑开口,“镇子上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即使有酒有肉却也不是上品。客人行走江湖自然见多识广,既不是江湖而是经商必然更是吃过山珍,总是说不到这酒菜有多合口的。” “是真…” “别怪我打断客人。客人上来就不论住下的日子,尔后就要买铺子。我要多问一嘴了,足下,到底意欲何为?” 朱楼不再打马虎眼只言道,“寻人。寻一知交故友,寻一红颜知己。” 女子和阿鼓相视一眼,阿鼓静静退去,这好似不起眼的举动却很是起眼。 朱楼不瞧女子而是看着想要退出去报信的阿鼓继续言道,“我思及之人乃我口中之璠儿,可她与我说她如今的名字乃陈氏归歌。” 阿鼓走之不远,自然听到了这话。而朱楼眼前的女子也未曾料到有人会这般说。脸上立时皆是惊讶之色,心想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二位不必紧张。无人知晓我何去何从。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给彭家面子。反而为我朱楼来此更提供了些便利。可能稳妥便利个几日我亦是不知,这自然能住个几日我也不能作保。” “我们这里并无此人。” “那既如此,姑娘也不必管我要住几日了。” “三姨母,药可好了?大姨母要快些饮药睡下了。” 女子闻声叹息,心想怎的这般好巧不巧的你偏要叫我。 黑舜滂不曾回头看谁,只是高声回道,“就好了,让阿鼓给你送上去。” 可二楼站着的人已经看到了黑舜滂对面端坐的男子。男子此刻也看到了这二楼之人,他缓缓起身目及所至皆是二楼之人。黑舜滂急忙想与朱楼说道什么,可她瞧见朱楼此时的眼神竟是那般的温柔缱绻。 那似有可以攢出水的眼睛带着那般的万语牵肠却又难以开口的凝忡。 这般姿态下就着深深重重的呼吸,起起伏伏胸膛和那想起却不知如何起的双臂双手。更别提让他进一步上前。黑舜滂只觉,这自称朱楼看起来都要长自己几分模样的男子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沧桑之感。 她叹了口气意欲解围说些什么,可那二楼之上的陈归歌却速速下楼来到了她的身旁。开口就是一句,“你竟然找到了这里。那我这里岂不是也不安全了。” “你没让我不找来,我又怎么能当那是一场梦。为了避开所有人,我故意趁着彭家葬礼才来此处见你。” “也是。朱家少主是多么精明的人。自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你就是你,从来不是我眼中的买卖。” “姨母,让我们单独说几句吧。” “好。去房中说吧。” “灶台上不是还有药在,我正好去瞧眼。我与他去厨房说话就好。” 黑舜滂有些怔懵,这厨房何时成了说话的地方了? 朱楼朝着黑舜滂施了一礼,又道,“谢姨母帮衬。” 饶是沉稳如黑舜滂此刻也是被朱楼圆滑妥帖的做派无语到。她自是担的归歌一句姨母,可何时担的了他的了?等等。刚刚他说自己是来寻… “红颜知己。三掌柜,阿鼓也听见了。哎。阿冬要是听到,估计会被气到。” “气到?”黑舜滂颠怪的看了眼阿鼓,“不说归歌大他几岁,她到底是嫁了人的。” “根本不会再去认的丈夫,谁在乎啊。” “好呀,这丈夫可以不在乎,那这个追来的呢?” 黑舜滂指指厨房方向,阿鼓也是讪讪的闭了嘴无言以对。 厨房中,陈归歌娴熟的看顾着药壶。有熬好的药壶她便取出来将药倒进碗里,再拿布子端着碗放进备好的托盘。药倒完再去倾倒药渣,空了壶再去水缸舀水进药壶清洗。 她的忙忙碌碌皆看在朱楼眼中,让他很难言喻。顿了一顿朱楼才开口言道,“一点儿也不像当初了。那个时候,让你烧壶水都很是狼狈。” 陈归歌看着眼下的的药壶,舀进去水的借着烛火隐隐约约映出她自己脸。陈归歌提了一口气又叹下一口气丢下要清洗的药壶转头看着朱楼问,“你来寻我到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