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个小师弟呢？” “人家比你勤快，早就去等着了，不像你，拖拖拉拉的。” 啊这…… 肖文不说话了，老实的跟在于言后面。 江书洺因为坐着轮椅，他们走的路又不是很平整，他跟着有些吃力。 小白比较好奇，他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呢？ 本来江书洺是很害怕的，但是在听到于言那句话之后，他改变了主意，跟着最好。 原来自己这种体质，自己的命有天缺三弊这么一种“名词”解释。 既然能改命，那他就试试，万一呢？ 这样哥哥也会轻松很多吧…… 至于那人说的怀里这东西…… “小白，你能补充生命力？” 在小白再一次看向他时他这么问了一句。而狐狸则是一贯的装傻。 他想起来很多年前看过的一个童话。 猎人在森林中捕猎，想要找到猎物能填补他的肚子，若是能遇见几只珍稀动物更好，卖给那些大老爷，换回他舒坦一段时间的钱财。 这时他便遇见了一只狐狸。 跟小白一样，白色的狐狸。 他端着猎枪，蹑手蹑脚的走到狐狸附近。可是还没等他再靠近一点儿狐狸就发现了他，飞一样的溜走了。 猎人大失所望，到手的狐狸就这么溜了，如果把它抓了卖给皮草店，也能换得一笔不错的奖赏。 他原本就想这么离开，可是他一抬头，狐狸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那眼神震撼人心，一丝丝，一寸寸，仿佛将他剥了皮，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 这狐狸怎么眼神如此凌厉？倒不像个畜生，像个人。 猎人揉了揉眼睛，再看向狐狸时那只狐狸又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反而有些楚楚可怜，带着清澈的愚蠢。 狐狸转过身，又回头看着猎人，似在示意他跟着它走。 猎人想着不过是个畜生，跟着就跟着，一会儿就给它抓了。 江书洺觉得小白就跟那个童话里的狐狸一样，不像只宠物，更像个人。 抛开回想，江书洺感觉自己要跟不上肖文他们了。 “小白，能拜托你再给我一些生命力吗？求你了！” 不谈还不还，这玩意儿基本上给了也还不了，如果跟着那两个灵者真的能改命，到时候再求他把自己从小白那里拿的生命力还回去就行。 如果还不了…… 还不了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还…… 仍是上次那样，身体里涌入一股暖流，江书洺一愣，小白这是答应自己了？ “确定要给他吗？给了可是收不回来的哦。” “给吧，听那法师们说的，我也不希望真的让他消失在我眼前。” 小白，哦不，苏铭华，它在和教练说话，但不是之前那个陌玉教练。 “明明只是两次见面，你怎么就舍得给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呢？之前你虚弱了那半天，难道没长记性？”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给他，说玄乎点，这就是缘吧？” 教练不屑一笑。 “别忘了之前你是怎么跟孟欣岚扯上的，你所谓的缘，不就是自以为是的感动，可笑。” 苏铭华沉默了，它开始觉得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牺牲自己的生命力给别人，就像之前自以为是的去帮助了孟欣岚逃离那个家庭。 虽然很大程度上它的存在在那几个人的故事里无关痛痒，甚至没有关键作用，只是陪着经历了他们的命运。 “看故事的人想要加入改变故事，建立在先知的情况下，知道如何去应对未来。但是你呢？你不是看故事的人，你与故事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物，你自以为是的去帮助，难道就能改变走向了吗？” 好像，是的……做不到……它不是那么聪明，更没有什么应变能力，只会逃避。 “你同情他，然后呢？你能做到什么？牺牲自己？” 那是圣母，它有那心没那本事，但也很可悲了。 “我……我知道，但是……故事是这么写的。” “什么？” 故事是这么写的。 因为在很多故事里，总会有各种不稳定的因素来帮助主角，只要你头上亮个感叹号，给一些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对自己来说不重要的东西，他们就会任劳任怨的帮你解决所有麻烦。 所以故事是这么写的，它应该也算是一种不稳定因素，所以它帮帮自己经历故事里的主角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只玩游戏？” “嗯……” “那是创作者的设定……” “其实我在想，如果我们的世界也是一本书，那么是不是我认为的这些，也是作者的设定呢？” 教练沉默了，觉得这孩子脑袋有啥毛病，这又不是小说。 尽管从人变成狐妖的苏铭华相对来说应该是现实不存在的…… “所以我想要帮他。” 教练还是沉默，但是已经表明态度了：几位教练与它同生共死，交给别人生命力就等于让所有人失去一段时间的寿命，是不会同意的。 江书洺现在抱着狐狸用走路的方式紧赶慢赶追着两人。 但毕竟身体才恢复能行走的能力，他走路还是有些不稳，跌跌撞撞的。 “教练，你知道我的性格对吧。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总喜欢逃避，懦弱，无用。但是你看现在的我，变成了狐妖，需要学会重新在人类世界生活下去的方式。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对自己不好，可我还是需要找一条路……” “什么路？” “让我拥有明确目标的路。你不觉得我有很多变化了吗？” “什么变……嗯……我知道了，你确实不像刚变成狐妖时那么迷茫了。” 怀里的狐狸呼吸越来越弱，江书洺很明显的感觉到狐狸的变化，供给了他太多生命力，已经变得虚弱到快死了。 不行，一定要追上两人。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小白给的生命力足够它支撑一天了，也就是说至少这一天时间内，他必须依靠灵者改命。 “教练，我想要睡一会儿。” “睡吧，希望你醒来后不要后悔。” 狐狸闭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 最后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希望你不要再选择死了。” 肖文和于言已经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前方有一个阵法，八极阵在地上散发着幽幽荧光，即便是白天也能看见。 “两位师兄，你们来了。” 一个小孩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这便是他们的小师弟，郑晓文。 “嗯，等等后面那个孩子吧，我看他想改命的愿望还挺强烈的，就送他个顺水人情吧。” 江书洺来到几人面前，尽管起初的危险感觉还在，但他也不害怕他们了。 因为灵者以平衡视界为己任，他们不会害他的，就跟故事里写的一样。 “小孩，你之前那个故事我还挺喜欢的，路上讲讲可以不？” 什么？ 江书洺一脸的震惊。 “我的师兄是会寻心的，也就是现在人说的读心术。” “是啊，每次你总能干出让我反感的事情，要不是我会读心，知道你其实没有那么做作，是善良的，不然我早就大义灭亲了。” “哎呀师兄我错了……” 郑晓文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江书洺。 “你好。” “你好，我叫江书洺。” 郑晓文只是点点头，随后目光便投向了他怀中的狐狸。 有点眼熟，想不起来，自己好像是见过的。 “你怀里这是什么？” “是一只狐狸，别人的宠物，我今早也不知怎的，就把它给带出来了。” 早上大家都没醒，一人一狐分别从房间里出来，眼神对上，就这么一起偷偷出来了。 郑晓文觉得这狐狸眼熟，好像自己前不久才见过。 “寻心清，问明路，界阵，开！” 于言走到阵法中心掐印念咒，开启了阵法。 随后于言头上撕裂开一个口子。 “这是什么？” “这是咱们门派专门的问路法子，这个口子用现在的话来说叫空间裂隙，我们叫它通行站。” 然后肖文凭空唤出一个类似于快艇的东西，拉着郑晓文和江书洺上了船，于言也跟着上来了。 “这是什么？” “车，总之交通工具，视界专用名词叫飞舟。走吧！” 飞舟飞入裂隙后，撕裂的口子瞬间闭合。 穿梭空间的感觉还挺……稀松平常的，江书洺以为像这种穿越空间，肯定会有什么冲击力，或者过载超越。 但实际上就跟坐车一样，除了稳的如履平地一般没啥不同。 “怎么样，会不会晕？” 江书洺摇摇头，这么稳还不至于出现晕车的症状，就是船外的风景似乎没啥变化。 得知这个想法后，于言笑着说：“其实咱们这速度非常快的，只是因为空间的景象一个模子你看着似乎没什么变化。” 原来这么快的吗？ 他们说的视界还真是神奇。 “其实真要说速度，咱们这还算是慢的了，跨越空间需要半个时辰。别的飞舟一刻钟甚至能跨越两个空间了。不过空间里的流速与外面的时间不同，外面一个时辰，咱们这里就得一月了。” 一个时辰……一月……两个小时……一个月…… 差不多一个小时等于这边十五天了。 差别好大。 江书洺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自己离开哥哥这么久，等他醒来他会不会疯狂的找自己？ 于言看出了他的心慌，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 “给我讲讲你之前想的那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