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惠民药局搞的鬼！” 不多时，柳开返回，一脸忿忿地禀报。 就在刚才，惠民药局的几名医士，在营地内大肆宣扬，让流民们不要误信外来庸医，容易小病治成大病云云。 虽未指名道姓，但谁都听得出来，就是在说九安堂！ 惠民药局乃是官办医疗机构，在百姓中间很有威望，既然医官们这么说了，九安堂肯定有很大的问题！ 于是，许多病人心生疑虑，不再过来看病。 贾珞这里的病人自然越来越少…… “欺人太甚！公子，我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听完柳开的一番话，众人全都气愤不已，就连性格憨厚的上官铁柱都怒了，提着长刀就要出去。 “慢着！” 贾珞连忙将他制止。 皱眉问柳开道：“惠民药局是慈善机构，给流民们看病施药都是免费的，又不靠这个挣钱，为何会针对我们？” 这一点他想不明白。 大部分的冲突都源自利益之争，可九安堂和惠民药局，都是搞慈善的，有利益冲突吗？ 柳开摇了摇头，他也没搞明白。 “老夫倒是能猜出一二！” 乔老先生年纪大了，每诊断一二十个病人，就要过来休息片刻，正好听到柳开刚才的话。 捋着胡须解释道：“惠民药局开设的初衷是好的，可惜近年来朝廷财政困窘，药局得不到拨款，里面的医官只能想办法自己挣钱！其中之一就是参与赈灾，以权谋私，从灾民们身上榨银子！” 卢月疑惑地道：“这些灾民一穷二白，哪有银子可以榨？” “流民里面也不尽是穷人！” 乔老先生摇了摇头，“天灾无情，管你是穷是富，大水一来都得抛家舍业，背井离乡！刚才看病的那些人里面，就有地主、粮商、染坊主、钱庄掌柜，他们都有不少家底，只是为了安全不敢脱离队伍，这才和穷人们一起到了这里！” 他指了指茶杯，示意卢月给自己续水。 抿了一口，继续道：“惠民药局故意不给流民们诊病，也不施药，就是想榨干这些人的钱，你想看病，就得给他们掏银子，而且是十倍几十倍的银子！我们确实是挡了人家的财路啊！” 听他这么一说，贾珞才算明白过来。 随即心生怒意：“这些败类，真是该杀！” 乔老先生却是看惯了这些破事，劝说道：“世道如此，东家还是看开些吧！实在不行，就请牛千户出面说和一下，想必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贾珞摇了摇头，并不打算那么做。 明知对方行事龌龊，还要向其低头，他会郁闷死！ “不用理会他们！” 贾珞指了指旁边的粥棚：“荣府那边已经开始生火煮粥，煮好以后，自会吸引大批流民，我们就在旁边守着，不信没人过来看病！” 他又指了指排队的病人，淡定的道：“况且，咱们已经救治了近百个病人，等他们好转一些，定会替咱们宣传，口碑也就有了！到那时，任药局的人怎么诋毁，都不管用了！”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也便不再担忧，各自忙碌起来。 贾珞也走过去，继续为剩下的病人治病。 【叮！你完成了一次诊治，获得“蜜饯”*1！】 【叮！你完成了一次诊治，获得“弓箭”*1，“猎户”人物卡*1！】 【叮！你完成了一次诊治，获得“鸳鸯肚兜”*1！】 【叮！你完成了一次诊治，获得“犁铧”*1，“农夫”人物卡*1！】 【……】 听着不断响起的系统提示，贾珞的心情好了起来。 人物卡真是好东西！ 哪怕只是一个农夫，一个猎户，也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农夫和猎户！ 只要放在合适的位置，总能发挥作用！ …… “消息传出去了？流民们什么反应？” 不远处的茅屋中，惠民药局的副使章辉，正在询问手下吏目。 “大人，那些贱骨头您还不清楚？咱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现在已经没几个人过去看病了！” 吏目讨好地说道。 章辉点了点头：“很好，派人盯着那边的动静，随时向我汇报！” 吏目提醒道：“大人，那毕竟是荣国府的人，我们是不是要小心一点？” “荣国府又怎样？现在已经不是三十年前，勋贵们一手遮天的年月了！何况来的只是一个贾家旁系子弟！” 他冷笑一声，越说越是气愤。 “本官嘴里的肉，是那么好抢的？抢走也就算了，他还不吃，非要扔在地上便宜那些贱民……本官定要让他好看！” 吏目见副使大人面露狰狞，吓得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说…… 转眼到了申正十分（下午四点）。 日影西斜，贾家的米粥也已煮好。 周瑞见准备停当，便吩咐小厮，去流民营中四处宣传。 不多时，大半个流民营都沸腾了起来！ “孩儿他娘，快出来，又有人施粥了！” “钱婶儿跑快点，晚了就没有了！” “来了来了！” “……” 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是能动弹的，都拿着破锅烂碗全家出动，想要混个肚饱！ 流民们可怜啊！ 一路上忍饥挨饿就不说了，即便进入流民营，日子也没有好过多少。 官府每天只供应两碗稀粥，米粒少得能数清个数，能不饿死就不错了。 想吃口饱饭，也不是不行。 要么自己花钱找管事的去买，大鱼大肉都能给你弄来。 要么就等大户人家过来施粥，每人满满腾腾一大碗，立筷不倒，有时甚至还会放点盐巴，比佃户们过年吃得都好！ 因此无论大人小孩，都每天抱着肚子等啊盼的。 这不，终于被他们给盼来了！ 流民们来的太多，太快，施粥的棚子顷刻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衙役们已经有了经验，拿着藤条、皮鞭、水火棍，一边四处乱打，一边嚷嚷着让他们排队。 事实证明，暴力手段很有效果。 粥棚前很快排起了三列长队，歪歪扭扭，一眼望不到头。 贾珞见状，眼馋得不行。 要是这么多人都来找我看病，那该赚到多少奖励啊？ 他想了想，吩咐柳开拿一块银子去找张捕头，请他行个方便。 银子开路，果然很方便！ 张捕头立刻更改了流民们领粥的路线，命令他们领完粥后，都要从九安堂的棚子前离开。 贾珞咧嘴一笑，连声吩咐道：“都做好准备，大生意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