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目前已有的数据判断，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高阳当即确定了自己该怎么做。 场中这时候也情况突变。 那些原本决定要杀人的人，眼中污染气息突然浓郁起来。 随后整个人的行动都变缓下来…… 李亚鸣刚才被人一砖头呼脑后上，倒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的。 他满脸恐惧看着自己的女朋友。 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 他刚才甚至愿意为她去抓个人来杀。 只要她能活下去。 可是她却从背后给自己来了一下。 “阿鸣，对不起，对不起啊！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打不过别人的，我打不过别人。”女人双手抓着砖头，就要往下砸。 但体内污染气息浓郁，突然发作。 身体速度放慢了好多倍。 这时无法抗拒的诡异精神波动在李亚鸣脑海里响起。 那是某具来到他背后的残骸发出来的。 “她要杀你了，你甘心吗？” “你不生气吗？你明明打算救她的。” “你帮过她那么多次忙，她却要杀你！” “还坐以待毙吗？杀她啊！！杀她啊！！” …… “对啊！！凭什么！凭什么要死的是我！我是不该死的啊！” 不甘的怒火只是在眨眼间就淹没了他理智。 他发出野兽般的吼叫，挣扎着站了起来。 那充满怒火的眼神，让女人顿时无比恐惧。 而女人心中此刻也有带着污染的精神波动影响着她。 放大了她内心某些想法。 “他竟然想反杀你！” “你有什么错！？” “你只是想活下来而已，人之常情啊！” “他凭什么生气？应该生气的是你！” “他要是真爱你的话，就应该老老实实让你杀死！” …… “我没错！！你赶快去死吧！！”女人也怒火冲天！！ 对啊！自己哪里有错了，自己要杀他，他就该乖乖去死。 凭什么反抗！凭什么敢反杀自己！ 两人瞬间带着满腔怒火向对方扑杀过去。 在哀嚎中，那怒火转化为一缕缕猩红的能量。 被纹丝不动的永恒真主残骸吸收着。 这样的事情此刻成千上万在上演着。 杀人者，被杀者，都在提供源源不断的怒火！ 一缕缕能量被祂所吸收后。 祂眼中的迷茫，癫狂，逐渐消散。 这期间甚至有人因为不认识四周的人。 将眼光落在钟老身上的。 他，是家喻户晓的国柱！ 杀了他，是不是也算杀了认识的人？ 不过军人还在下意识保护着钟老。 没人敢贸然上前。 钟老他们的意志还在独自对抗这些污染。 也是因为他们刚才没有被猩红火焰烧。 所以污染还不是那么严重。 “外公。”柳婉璃轻声道。 “钟老，该走了！”高阳也说道。 现在祂理性还没真正恢复。 没想起自己跟柳婉璃。 这是他们最好的逃走机会！ 错过这机会，他也将跟其他普通人一样。 生存率仅有万分之一，甚至可能更低！ 但这时候趁祂没理性逃走。 带着几个人，突破一个残骸封锁的方向是没问题的。 至于其他人，抱歉，有心无力。 力所能及情况下，自然是先救自己认识的人。 钟老看了看逐渐混乱的人群，蠢蠢欲动的军人，纹丝未动的诡物主宰， 满怀担心的外孙女，以及依然冷静理性，已做出撤退决定的高阳！ 这时候走，大部分军人仍会听从他指挥。 杀出一条血路不是不可能。 更别说还有高阳这么一个超凡者保护。 但是…… 他们走后，这些人，这个城市会变成怎么样？炼狱吗？ 他们退走后，这里还有多少人可以活下来？ 就一点抵抗的力量，甚至勇气都没有了吗？ 那要是污染大规模扩散了，他们真的还有未来吗？ “老头我啊，是一个军人！” “外公！”柳婉璃咬着嘴唇，顿感不妙。 高阳一愣，可你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这种时候能做什么？ 但很快钟老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高阳。 “带璃儿走吧，其他人我们尽人事，听天命！！” 钟老望着高阳与柳婉璃。 高阳还想说什么，可他从未见过这种眼神。 仅仅一个眼神，就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那是温柔与坚毅！ “外公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能走的人先走吧！” “保护人民是我们的责任！” 说完收回了眼神。 “131团！！！” 钟老一声怒吼，宛如惊雷乍响！ 那起伏的胸膛内，像是怒涛在涌动！ 他眼神锋利如刀，杀意荡起！ 这一声怒吼，将那刻在军人骨子里的魂都吼醒了！ 这样的怒吼声，伴随着他们整个军旅生涯！ “在！！！” 所有军人下意识回吼响应着！ “在这里！！只有一个东西最该死！！” 钟老直接从军车里抱起一把有四五十斤重的机枪。 弹链搭在肩上，苍老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高大挺拔。 爆发出了不属于耄耋老人应有的力气和凶猛！ “我们的敌人不是自己人！！而是它！！跟着我！宰了它！！” “万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是零！！我们也是军人！我们是消灭敌人的利刃！” “我们都不能保护人民，谁又可以！！” 钟老在喊醒这些意志还在挣扎的军人！ 咚咚咚！！机枪在咆哮，疯狂的子弹光链撕碎一切！ 一具具挡在真主残骸面前的残骸被撕碎！ 军人们见状，纷纷怒目圆睁！！ 钟老都冲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在犹豫生存率是万分之一！ 还是百万分之一！ 一个个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端着武器跟着杀了过去！ 这冲天的杀气，凝成一股无法言语的精神风暴！ 顷刻间撕碎了不少猩红之雾！ 许多人因而在疯狂的边缘清醒了过来。 全团在冲锋！悍不惧死！ “老子今天就要名留族谱！！”一个连长也同样端着机枪杀疯了！ 主力冲向真主残骸。 其他力量双翼散开，清出一条可供人逃生的道路。 四周的残骸瞬间遭遇风暴般的摧残。 一时间残骸的恢复速度都跟不过来了。 但是大家都知道。 带来的弹药和人的身体都是有极限。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的！ “三连带人撤离！” 钟老的声音传来！ “钟老！！”三连连长十分不甘！ 战友们都在冲锋！他又如何能落下！ 但他知道，他们才是这一次冲锋结果的守护者！ 唯有服从命令！ 真主残骸此刻将眼神都放在了这个老人身上！ 他本有些清澈的眼眸，此刻又是茫然。 一个凡人？何来如此无畏的勇气！？ 甚至这样的怒火，祂还无法吸收！ 宛如毒药一般！ 高阳怔在原地！ 心中汹涌澎湃！思绪这一刻也跟着沸腾。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艰难摸爬打滚。 只相信利益至上，人性本恶！ 所以他从不干白白送死的事情。 英雄更是应该只存在于课本里的产物。 是顺应时代的产物，甚至可能是人为的！ 但眼下却颠覆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