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喘着粗气没回答，罗微把插在肉里的刀左右一搅，惨叫声继续响起。 “听懂，没有？” “听懂了！听懂了！听懂了！”压住疼痛，吴军拼命的点头飞快说道。 “你书房的保险柜密码是什么？”罗微换了个问题。 吴军听到问话，突然心中一喜，他的保险柜是连接有安保系统的，输错三次就会自动报警，念头急转，他把十三位密码改掉一位，报给了罗微。 自然罗微并没有能打开保险柜，他空着手走了回来，但也不再提密码的事，提出下一个问题。 “你们开这所学院是为了上什么？” “赚钱。为了从他们父母身上赚钱。” “赚钱？只是为了赚钱吗？冥使大人。”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良久吴军声音干涩的道：“你还知道什么？” 罗微平静的道：“你们是深空学会的，你是冥使，你们招收自己各国信奉者的子女……” “他们是自愿的！”吴军抢先说道，“他们献出子女便是对冥主索思卡的忠诚，最后他们会在冥土重逢，那里……” “行了！”罗微打断道：“别给我传教了，再说废话我他妈给你再来一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渣应该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啊，你说的，献上是什么意思？成为真正的信奉者是吗？” “是，是的。”吴军语气里带着一丝心虚，这时，他突然转变话题，“保险柜打开了吗？我突然想起来，好像说错了一个密码。” 罗微突然一笑，当一个人紧张时，确实有可能口误，但现在吴军主动提起，他便确定他是故意说错的密码，很容易就想明白了吴军的盘算，罗微伸手掐住对方的脸，把刀靠近他的眼珠，“错一次，一颗眼睛。” 吴军惊恐的咽了口唾沫，连声说道：“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不会错！这次一定不会错！”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报出一串密码。 拿到密码后，罗微走出房间，这次没有输入密码，他不清楚输错几次会报警，但按照常理，一般会多于两次，只是在走廊等了两分钟，两分钟后便气势汹汹的打开房门，嘴里愤怒的低吼：“还敢骗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边说边大步走到吴军面前，先是一刀插入他的手掌，再固定住他的脸，就要往脸上刺，吴军涕泪横流，汗水混合着泪水滴落，他完全崩溃了，之前他见过被龙鞭抽得痛死过去的学生，他也用各种手段把一些将要献祭的祭品玩弄取乐，但当同样的待遇发生在他身上，他怕了，拼命摆动自己的脑袋，忍着剧痛尖叫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这次不会错！一定！求求你！” 从吴军的视角看来，再说一次谎便可以得救，但他不敢再试，刀扎的疼痛感和眼前的刀尖，把他自以为是的勇气给彻底磨灭了。 这就是罗微要的效果，如果这次依然是错误的密码，就说明吴军还有反抗之心，那么接下来的问话便不可信，他便会改变计划直接把吴军处理掉，他现在心里憋着一团火，没有太多的耐心。 输入密码，“咔哒”一声柜门弹开，打开保险柜的一瞬间，罗微眼前一亮，里面放着一把手枪，两个弹夹，几打钞票，一叠厚厚的文件，一个手机和一个黑色丝绒的布袋，把手枪和弹夹装入兜里，翻看了一下文件，上面印着一个个毕业学生的头像，是他们的资料，最上面一张是胖子的，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些不知名的白色晶体，有些像石英，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罗微关上柜门。 回到隔音室，罗微草草的数了下文件，大概有上千张，每张都代表一个学生。 举着文件，罗微向吴军问道：“这些是什么？” “今年毕业的学生。” “这些学生都去哪了？” 吴军眼珠乱转，没有说话。 接着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罗微用力把刀插在他另一只手，往右边一拉，庖丁解牛般，吴军的手掌便分开了，“如果狠得下心，和杀猪没什么不同。”罗微想，接着森然的开口：“说！你们把毕业的人弄去哪了？”起初他想当然的认为，毕业的学生自然是回家了，但看到这沓文件后，他便产生了怀疑，梁胖子他还是知道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虔诚的信奉者，如果毕业审核就这样的标准，学院的事不可能密不透风，应该早被回去的学生曝光了，在他看来，应该还有高一级的学院，对他们进行更严密的洗脑，或者把他们监控起来，如同一些传销组织。 “他们都死了。”吴军声音嘶哑地说道。 “你说什么？！”得到的回答却让罗微如遭雷击，他一把揪住吴军的衣领，不可置信的追问：“你说什么？他们都死了？” “他们都死了，但这只是暂时的，索思卡的复苏需要最有活力的生命，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降临，到时候所有献祭者都会得到眷顾。”此时吴军喘着粗气，涕汗淋漓的脸上这时居然出现了一丝笑容，“此世只是须臾，唯有奉献给索思卡，才能永享极乐。” 吴军满脸诚恳的对罗微道：“你放了我，我引荐你加入学会，金钱美女任你享用，你看上哪个女生，反正她们都是祭品，献祭前可以任你玩弄，索思卡降临之后，她们都会得到永恒极乐，她们会感谢我们的，我们也……” 罗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暴喝一声：“住嘴！”一手扣入吴军的口中，全身用力一扯，吴军的半张脸皮便被扯了下来。 扔掉手中的血肉，对吴军的惨叫充耳不闻，罗微怔怔的看着地上散落的文件，良久，屋内只剩下吴军痛苦的呻吟声，他把地上的纸张一张张捡起来，如同整理自己的情绪，把叠好的纸张放在桌面，深吸一口气，罗微拿起手机继续问道：“这个手机呢，是用来干嘛的？” 吴军嘴里漏风，看罗微的眼神仿佛盯着一个恶魔，含含糊糊的答道：“是，是联络会长用的，我们联络只能通过这部手机。” “会长是谁？” “不知道，没人见过他。” “这袋东西是什么？” “我们叫他髓晶，吃了能看到神迹，对身体也有很多好处。” 罗微掏出一颗，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奇特之处，直接塞到吴军嘴里让他吞下，静静观察他的反应。 片刻后，吴军突然两眼一翻，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头左右扭转，似乎看到了什么美妙的场景，罗微突然脸色一变，贴近细看，只见吴军脸上刚才还在流血的伤口，此时已经止住，有细微的肉芽像蜗牛的触角一样慢慢探出不断前进，片刻便连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粉红的嫩肉。 片刻后，吴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眼神迷离，感动地说道：“这就是神迹，见到过的人没有不为它沉醉的，罗微，你吃一颗就明白为何有这么多人成为我们的一员了，这就是神的恩赐。” 罗微回过神来，边把袋子放入上衣兜边说道：“成为你们的一员，像你们一样的杀人魔吗？一群疯子。”这东西看起来有点邪乎，他可不敢乱吃，以后能拿回国的话，研究一下其中的成分，也许能发明什么神药，现在就姑且搁置吧。 拿出手枪，打开保险，上好子弹，对着沙发开了一枪，后座力并不是很大，他又试了两枪熟悉手感，抬起枪口指向脸色苍白的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