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初步试探，李想的情绪变化，情感走向，完全符合他们的预设。 被王教授等人形容为油盐不进的嫌疑人，也没有多高的智商嘛。 警官用手交流完，很严肃地说道： “刘贝，因为龙处长这段时间很忙，会断断续续出差，你这个案子有可能会在我手里送上法庭。所以，我要对整个案件进行最全面的梳理。” 李想面无表情，反正任凭你说，我说不过你，总可以左耳进右耳出吧，当做审讯这件事就没发生过。 不过，当他听到这个案子有可能换人的时候，心里还是紧张了一下。 “根据你的犯罪证据，我初步拟定往三年的监禁方向做资料。你认为如何？” 三年！ 李想波澜不惊的心也起了几朵浪花。 “我没有犯罪。” “那新型电脑被攻击你怎么解释？” “不是我做的。” “你的电脑只有你一个人使用过，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 …… 警官也一时哑了。 确实，这事情就是明显的证据不足，如果是一般的案情，嫌疑人都无罪释放了。不过，因为这件事情太严重，隐藏的危机太大，才一直拖着。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李想的口供。王教授那边三四天来，还是毫无进展，目前唯一的切入点就只有李想这里。 “新型电脑是政府的战略性设备，牵涉到政府与社会的安全，事件重大，我们完全有理由长时间关押你。” “哦。” 本想怼回去，但李想还是不准备给自己惹事，快点混过这次审讯，好安安稳稳地躺在拘留室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 “你的情况我们告知到此，希望以后法庭宣判的时候，你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至于新的证据，我们会慢慢收集，有什么变动，再告诉你。” …… 两位警官倒也没有为难李想，告知完李想有可能坐三年牢之后，就把他送回来拘留室。 拘留室的待遇也没有减，除了不能外出自由活动和没有美女陪他之外，其他条件倒也凑合。 第二天，龙处长回来了，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提审了李想。 李想被直接叫到办公室，龙处长热情地招呼了他。坐定之后，两位机器人警官就退出去了，室内就只剩下两人和龙处长的贴身机器人保镖。 “刘贝，昨天我出差了，由司法部的其他同事监管你，他们有没有提审你？” “有。” “他们问一些什么？” “他们说要让我坐三年牢。” 听到这话，龙处长心中大喜。这句话是犯罪嫌疑人第一次主动说话。 本来是问他被审问时警官问的话，他居然回答了自己最关注的被判刑的事。 他的心打开了！ 虽然难掩内心的狂喜，但龙处长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他就是审讯心理学高手，这点情绪控制能力是必须要有的。 “三年！” 龙处长叹了口气： “有点过分。不过，按规矩来办事的话，似乎也只能这样。” 龙处长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在室内来回走了起来，似乎很为李想打抱不平。 “如果我帮你，就要从你怎么操作电脑这个角度去做文章。就需要你说一下当时你是怎么做的。” “不过，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你的操作实在太过分了，怕自首后会被严厉处罚？” 李想抓抓脑袋，这龙处长还真厉害，已经猜到了一大半。 唯一猜得不准的，就是李想不很害怕被严厉处罚，最怕的是虚拟世界被暴露。 “我马上给你打印一份这方面法律法规的资料，你拿回去仔细看，如果监禁是大于三年的，我就不帮你了，反正说了比不说还糟糕。如果监禁是小于三年的，你就给我说，我帮你减刑。” “好。” 李想还是希望龙处长帮他的。虽然他不能透露虚拟世界，但自己可以编造啊。 虽然编造看起来很难，但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 回到拘留室，李想还真看起了龙处长打印给他道歉法律法规。 看了大半天，发现根本没有针对虚拟世界间谍这一款法律法规。 只在拘留室内的几大本法律法规上看到，只要牵涉到支持虚拟世界，背叛现实世界的事，直接终身监禁，不过在监禁过程中，如果有好的表现，可以酌情减刑。 而龙处长给李想打印的资料中，根本没有思考到这一点。 龙处长也提前做过功课，他所打印的资料中，大部分都是三年以下监禁。 在他的预测中，李想就是这种犯罪而已。 就算是李想身后有反政府团伙，只要李想主动认罪，再加上他的操作，三年以内也是完全可能的。 所以李想眼前就出现了很多个编故事的题目。 就如同学生的选题作文。 三年以内的监禁已经定了，能选择的题目也全在资料上，就看自己的编故事能力了。 李想的信息技术水平确实太差，却要让他写这样一篇作文。而且还要写好，真的是强人所难。 但又不能不写。 幸亏，一连三天，龙都没有见他，司法部那边也没人提审他。 龙处长的办公室里，前几天审讯李想的两位警官坐在龙处长身前。 “龙处长，都三天了，那小子还没有动静，要不要我们再给他烧一把火，吓一吓他，让他尽快做决定？” 龙处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按常理，应该在三天内做出决定，否则他的意志力和理性就疲了，有可能就这样无限期地拖着。” “按你这样说，我们就行动了？” “我再想想。这种事不要做多了，让他察觉了我们以前的工作就都白费。” 办公室里的三人马上就开始做各种情况的推理，意图推出李想这么久不主动自首的可能情况。 三人忙活了大半个上午，也列举了十多种可能性，但没有哪一种可能性占比很高，都有可能，发生的几率都不明确。 三人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见机器人的敲门声。 “请进。” “龙处长，刘贝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