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亲自来。 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暮雪第一反应是把这个无礼之徒拿下，但是被维娜伸手阻拦了。 “雪姐，人家是在维护你耶，别那么不留情面嘛。” 笑嘻嘻的拉住了暮雪，维娜看向霍雨浩的目光认真了起来。 “你要我，没开玩笑吗？” “开玩笑的，冒犯了公主殿下我道歉，单纯很讨厌这样，如果公主殿下不用这样的手段交朋友到是可以。” 算了，平白得罪一位实权公主显然不理智。拒绝就可以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其实吧，我确实在讨好你，因为我预感到你的未来对大陆格局影响很大。如果我没有婚约的话你要我也可以，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我有婚约啊，所以只好请雪姐代劳了。” 维娜像是在解释她为什么要让暮雪那么做，又像是单纯的自言自语。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要，婚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尽管我的婚约对象是本体宗的一代天骄，老师要我和傲天结合也不过是联姻的一种。你懂吧？联姻这种事，联姻对象无法干涉。为了帝国，我也不能有骨气的拒绝啊。” “但是……” 维娜又重复了一次。 “但是啊……我会为了讨好你就得罪现在的本体宗吗？从长远的投资角度可能是赚的，但我的直觉又告诉我，你并不会因为我对你诚意十分的付出就为之感动。” “记住了，乱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乱说话也得为发言负责。以后别乱开玩笑。” 维娜高高在上的说教真的让人无比火大，那种不把人当回事甚至不把她自己当回事的态度仿佛就是在说，大人的世界交易和背叛如同吃饭喝水那样普通。她之所以没有选择霍雨浩这个选项单纯是因为霍雨浩这个选项不足以让她背叛先前的选择。 “世界由一成的善、三成的恶、以及六成的伪善组成，伪善在善恶间徘徊，会因为利益轻易的转化为恶。” 霍雨浩不紧不慢的开口，小时候的经历让他明白这世界上纯粹的恶和纯粹的善都是少数。恶可能比善多一点到绝对不会多太多。 在公爵府，也有不少人同情母亲，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他们欺负母亲的行径。他们只是在事后会关心是否被母亲记恨，总是说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这么做也会被其他人孤立。 母亲总是笑笑面对，从不多说什么。有人会因此恼羞成怒从那以后加倍折磨，也有人当做母亲已经原谅了他们而松了一口气。 所谓的伪善啊，大多数单纯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为恶，或者不想自己受到伤害而旁观。 这种事某种意义上没错，随意的求助别人只会给别人造成麻烦，随意的帮助别人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尽可能与己方便作为大家的追求再正常不过了。 那时候母亲是怎么教自己的呢？ “我做不到少数人才能做到的纯善，同样不愿意堕落为恶。也就是说，公主我和你一样，我们都希望能把伪善维持下去尽可能的不撕破脸。” 母亲说「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能力改变别人未来的想法。他们以为我原谅了也好，恼羞成怒也好；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尽可能的不要撕破脸吧。」 尽可能的留存善意，哪怕是伪善这也是为己方便。 尽可能的不要撕破脸，母亲这样说了之后，小时候的雨浩当然会问什么时候才撕破脸？ 「欺负小浩儿的时候当然要撕破脸啊。」 「可是，撕破脸的话妈妈不就会被为难了吗？我觉得妈妈还是原谅他们吧，我不痛的。」 「小浩儿，你知道为什么宁愿让他们知道你是妈妈的弱点也要和他们撕破脸吗？明明这样会给我们母子带来更多的痛苦。」 「不知道……」 「小浩儿，妈妈对不起你。有时候妈妈也在想，要不要装作对小浩儿不关心的样子，这样他们也就对你失去了兴趣，你也就不会被欺负了。」 「但是如果连妈妈都不关心小浩儿了，小浩儿你还那么小本就缺少父亲的爱，如果再失去母亲，长大后很可能会变成孤僻阴暗的人。妈妈能做的，只有在你被欺负时尽可能的把你护在身下。」 「所以该撕破脸的时候还得撕破脸，哪怕你会因此痛苦，哪怕你以后会讨厌妈妈的任性给你带来了痛苦。妈妈希望浩儿以后会成长成开朗的孩子，有一个爱你的人，过上普通的生活。」 当时自己好像说了「才不会讨厌妈妈，妈妈就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结果最终因为母亲的死，现在自己还是没能变成一个开朗的人啊。 前不久母亲问自己为什么那样排斥娶妻生子，霍雨浩没有回答，但他知道他自己没有勇气去爱上一个人。 霍雨浩是喜欢那些活泼开朗的女孩的，但是他知道那些女孩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生长在光明的世界中，而自己的世界里只追求功绩认可和名声，为此力量才是他的追求。为了安全他甚至会当圣灵教的圣子。 而橘子这种更阴暗的人则是霍雨浩恐惧的对象，他不愿意堕落，他的灵魂虽说算不上多么高洁，但绝对不要堕落。 娜娜则是一个麻烦的女人，她对自己太好了。无论是做一个好人还是变成恶徒她都会追随自己。 （n年后，无意之中聊起初始印象得知在霍雨浩心里自己是堕落的代表。气的橘子疯狂的向霍雨浩求爱，竟然说自己堕落，那就堕落给你看，这下为了得到你不得不无底线了。） “有趣，这么直接的说法是我的好球带啊。” 这还是维娜第一次被人当着面说她伪善，她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反而觉得霍雨浩说的挺对。和聪明人交流效率意外的高，目前为止是没有交好的机会了，但是不妨碍以后有机会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