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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内鬼啊:第三十九章 啊这

“还有多久才到啊?”姜晔喘着粗气,羡慕地转头看向身后——唐诗妍悠闲地趴在时繁背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时繁给她摘的花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时繁闻言抬头,环顾四周,道:“快了,还有几步路。” “上校大人,您半个小时前就是这么说的,咱不会迷路了吧?”姜晔哀嚎一声,惨兮兮地倚靠在一棵树旁。 “谁一他一喵—地—挨—着—我一的—老一腰!”树上两道裂缝突然冒出红光,锋利的牙齿。 姜晔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吸力从身后传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也不能呼吸,像是被填入水泥柱中。 他不会被那棵树给吃了吧?!! 就在他感觉快要窒息之时,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重新回到了原位。 重获新生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吸到了大自然的原始的气息。 茂盛的枝叶将他埋了进去,本应柔软的叶片和枝条刮得他的脸生疼,几道血痕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等他回过神来时,那棵凶神恶煞的树一脸惊恐地从土里拔出了一条根,又用树枝“手脚并用”扯出了其余的几根树根,头也不回,忙里忙慌地跑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时繁。 [xsl,这棵树好怂啊!] [莫名觉得怪物们好可爱] [时上校拿的是什么爽文男主的剧本] [刚看到一个太太的图,完美诠释今日的直播@宋宋的老婆J [23333,我也看到了] [可怜我姜神,怎么破相了?] [果然上校在城外就是怪物们的老大,带个黑色墨镜就是个黑老大了。] [突然觉得外军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想什么呢?时上校的温柔是对着那三位的,和残不残忍没有丝毫关系好吗?] [唉,如果外军都能够像时上校对姜神他们一样对待我们就好了] [说真的,梦里什么都有·······] [我突然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获得上校青睐的?] 时繁上前给他抹了把脸,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变得光洁如新。 他看着手中的血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捏起两根手指,两道白光从远处飞回来盘绕在他的指尖。 “真是防不胜防。”姜晔嘟囔着,心虚的瞥了眼时繁,出发前的唠叨还萦绕在耳旁——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要随便乱碰路上的任何动植物,你们昨天也看到了,看起来越无害,也会越凶残。” 宋澜无语地将姜烨头上的叶子一片片摘下,带着他和摄像师继续向前走。 时繁看着三人远去,摸了摸下巴:“带你去捉只小可爱。”说着将背上的唐诗妍放下,拉着她走进了丛林。 ······ 河岸边驻扎着一支佣兵队,几个壮实的汉子站在营地的四个角,警惕地盯着周边的风吹草动。其余的佣兵们都在不停地忙碌着,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几位立着摄像正在直播的年轻男女。 “今天是跟随佣兵在城外的第六天,我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佣兵队长小心翼翼地拨开岸边淤泥中生长的杂草,穿着特制的厚重长靴下了水,金属的鱼叉瞄准一个方位,猛地一刺,几条弹着鱼尾的鱼被叉了出来。 他望了眼还在逗笑着的主播,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非这几个给的报酬足够多可以让他们少出两次城,他们也不会艺高人胆大地多带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城,不过好在几人还算遵守规矩,没有乱跑给他们增加工作量。这条河还算干净,正常可以食用的鱼数量也比较多,就当作改善改善伙食了谁让他们弄丢了几分食物呢。他想着,再次弯下腰去。 “戒备!东南方向有异声!” 佣兵们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面对东南,严阵以待。 一瞬间,河边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与沙沙的树叶声,远处微弱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 拨开灌从,阳光重新撒下,河流反射出耀眼的光。 先一步踏出的宋澜眼睛眯了起来,等到适应开眼,就看见了几杆明晃晃的枪。 “······”宋澜默默地举起双手,脚步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还未出树林的摄像师和姜晔。 “宋澜?!”一声惊呼将宋澜吓飞的魂魄又拉了回来。 佣兵队长黑着脸拦下冲过来的年轻男子。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 “就算他是族长,你也不能过去。” 宋澜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您看他也认识我······” 被佣兵队长打断“有的怪物会变形,何况,就你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走到这么深的地方?” “我们跟着时候上校来的。” 他伸手在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块银月的徽章递了过去,佣兵队长狐疑地看了一眼,警惕地戴上手套才接过徽章。 “你怎么会有上校的徽章?”姜晔眼睛微眯,双手环住宋澜的脖子。 “你口袋里应该也有”宋澜面不改色的将他的手拨开,拍了拍他的裤袋。 姜晔里面豁然是另一块徽章, 佣兵队长盯着黯淡无光的徽章,放在在阳光下照了照,光线倾泄而下,徽章从内而外闪出一道淡淡的黑光。 佣兵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军方的人,但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 佣兵队长扭头看见又一人手中多出一块相似的东西。 于是挥手,想要让队员收枪放人,谁知其中一名新队员没反应过来,错会意思扣下了扳机, 宋澜瞳孔急剧收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他飞速射来。 下一刻,一道透明屏障陡然出现,在子弹与碰撞上后生成一个小孔,裂纹从中心朝四周迅速扩散。 几公里外的时繁脸色一变,捞起唐诗妍和那只抓来玩的小兽,跃上树巅,朝河边掠去。 佣兵队长直愣愣地盯着那名队员,脸色变得惊恐:“谁让你开枪的?!找死别带上我们!” 队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胆子挺大,”声直从天而降,冰冷的语气似乎把河流封冻住。只一眨眼,开枪的人已经被掐着脖子抵在树干上。 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脖子一处已然肿的青紫。 修长的手松开,他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军官。 时繁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这人,收缴来的枪在手上转了一圈,他缓缓蹲下,用枪托拍了拍那人的脸。 摄像师脸色苍白地拉了拉宋澜,“上校他不会杀了这个人吧?你要不要去劝劝?毕竟你看这还录着像。” 宋澜摇摇头:“上校有分寸,顶多是吓唬吓唬。他的声音不低,此话一出,佣兵们都松了口气。 [这吓唬颇具成效,连我都被唬住了] [刚才子弹飞过来的时候我手机都差点吓掉] [如果不是上校支的个保护屏,宋澜怕是就死了,其实我觉的就算杀了也不为过了] [但我还是想说:上校威武] 佣兵颤抖着声音:“抱…抱…” “你还想让我抱你?”时繁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不是,是抱歉……可不可以让我的尸骨回到城里面……”佣兵小伙子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又结巴了几下,终于说出了话。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诶?”佣兵止住了眼泪。 时繁将枪挂到腰间:“一个月后再用这东西,我没收了。呵,我要是想杀你,你在损坏了保护屏障后就没命了。” 佣兵憨憨地挠了挠脑袋、拍拍裤子上的泥土。 佣兵队长连忙上前,道:“谢谢上校高抬贵手,给您添麻烦了。” 军官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说着仰了仰下巴,像是一只斗胜的孔雀回到宋澜四人旁边。 [Xsl,从哪里冒出的花孔雀] [我飘了,我竟然敢对着上校留口水了,斯哈斯哈,宋哥我先爬会儿] [拜托摄影师多拍拍实澜条润才是这节目的主角,你老是拍他时作什么?] […说实在的,摄像师的镜头一直对着宋澜,只是上校太抢眼了。] [23333的确,明明就这么小一个角落,但就是吸引着我的眼睛,移都移不开的那种] [上面那位喊话的怕不是假粉?] ······ 佣兵队长看着面前一箩筐的鲜鱼,陷入了沉默。 “愣着干嘛?难不成还要我烤好喂进你们嘴里不成?”年轻军官手执一柄沾血的扇子,手腕一转,丢进河中。 佣兵队长:“不用了不用了,谢谢长官。” 时繁勾了勾手指,平静的湖面迸出水花,玉扇将一条手臂长短的鱼从头到尾穿了个通透,淅淅沥沥地滴着血水。 不远处,宋澜坐到佣兵中间,拍了拍刚才犯错的人的肩膀:“下次小心点。不是每个军官都像上校这般脾气好的。不是银月的人最好都绕道而行。”谁知道会不会哪里看你不爽就一枪把你毙了。 他看向摄像头,将手中的徽章展示给众人看:“看到徽章长这样的,在遇到危险时就可以求助,至于别的···”他嫌弃地撇撇嘴,“能别招惹就别招惹。除非是大规模的爆发,否则遇到他们,你都不知道是变异者更危险还是军方更危险。” 摄像师张大了嘴:“这是可以说的吗?” 唐诗妍将手中的毛茸茸rua了rua,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有上校护着,你们别私下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要传也用录屏。” “能找城门的外军就找城门的外军,银月没那么闲。”时繁将烤好的鱼分给几人,“忙得要死要活的。一般大规模爆发的救援主力军都是城门口的外军,海城这次是感染速度太快了银月才参与。” “噢。”姜烨耷拉着眉眼。 时繁摸了摸他的头,掏出一瓶果汁:“放心好啦,海城的感染才过去多久?下一次应该没这么快。再说,有我在呢。” “上校,我看他们都戴着手套穿着靴子下水,水里是有什么东西吗?”宋澜咬了一口鱼,问。 “全是感染源。”时繁用脚将树叶踢到一边,盘腿而坐,“你们手里的是感染系数比较低的一种鱼,水里微生物多,感染种类和毒性会更强,所以一般佣兵队都会自备食物,但量不可能多。有时就会从身边找点可食用又不容易感染的动植物来吃。上树摘果下水摸鱼都要有特殊的防护工具。” “外军有发放感染图册,一般注意一点就不会感染。还记得城门口那个化鱼的感染体吗?K-02感染,可治疗时间为感染后两小时之内,周身蓝鳞,双腿化尾,利齿破喉,那就是典型的遇水被感染的。” “遇水?”唐诗妍脚尖抖了抖,好奇地问。 时繁的语气不变,回答道:“当然不止河水,雨水,雾气,瘴气,甚至是空气都是感染的媒介。目前我见到过有且仅有一次城内的大规模感染是通过空气传播,也就是八年前的叶城,全城感染,一旦感染就立刻失去行动能力,唯有意识留存,连军方都没被允许进入救援,直接用火和炮弹将整座城摧毁,隔离结界中的空气也都全部被收集密封,深埋于城外这些森林的地底。” 他对那一次的感染有非常深的印象,因为那是他接受训练以来进行的第一个任务。 每座城的地底都有一座安全中枢,隔离结界和一些自主的精密仪器设备都被放在其中。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仪器转移,避免被摧毁城池时的爆炸物给影响到。 鉴别感染体,对于时繁来说就是老天爷喂饭吃,在他的眼中,所有感染体身上都会出现一种别人看不见的黑雾,感染程度越深,黑雾越浓厚,弥漫的范围越大。 感染初期,黑雾会从脚底开始弥散,随后逐渐吞噬整个人和忆族。 当黑雾漫上膝盖时,便已经无法用药物治愈了。 于是他便可以从黑雾确认感染体,可治疗的感染体,不可治疗的感染体,再从这些感染体中寻找出相同之处,按照感染类别,危险系数,感染可治愈时间的长短编了号,统一教授辨别技巧,培养出了一众辨别人员。 那天他刚跨入结界,漫天的黑雾就浩浩荡荡地朝他们汹涌而来,雾气无孔不入,就连身穿防护的隔离衣的银月众人也无法抵御。 还未走多远,同行的士兵军官便一个个倒下。他透过隔离衣细小的狭缝,看见他们痛苦的呻吟,想要帮忙却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只能看见他们微动的嘴唇,颤抖的手指,指向他们任务的目的地。 他那时不过刚成年,即使在被丢入野外森林后经历了数次生死关头,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人们如此无力的挣扎。 他怕死,怕再也见不到亲人,怕再也见不到那个少女,他也想过要退缩,因为他是被强逼着来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完全不用看见如此血腥令人恐惧的事情······,但他还是停住了想要转身的脚步,时家的家规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自己的良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看见了黑雾在他身边如遇到洪水猛兽般退开,于是便要为队友拂开黑雾。 可惜只是无用功,黑雾源源不断的从他们身上冒出、弥散,将数位忆族的身躯掩盖。 偌大的城市惟剩下他一人。 昔日的灯红酒绿,昔日的流光幻影,一切都是假象,一场感染撕破了虚伪的表象,他们的世界从来都是病着的,自从···自从人族到来之后。 忆族分裂成两支,感染四起······ 他艰难地朝城中心走去,破破烂烂的招牌,横倒的感染体,他的面前没有任何阻拦,却又有无穷无尽的阻碍。 这场感染是无解的,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 神殿······ 时繁的身体无来由地颤了一下,眉头紧锁。 他看了看手腕,无声叹了口气。 希望不久后,可以看见这个世界最原本的样子。 “上校,我们该出发了吧?”姜烨抱着时繁胳膊,眨了眨眼睛。 “嗯,走吧。往东走,就能看见了。”无论是这次的目的地,还是将来的希望。 他们收拾好东西朝前方走去,身后的佣兵队目送着他们,亦转身回城。 城门口,或许又将会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