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的事情忙完了？”煦妍两颊烧红，故意岔开话题。 他最近真的电话好多，都是和朋友的生意往来。 就像排了张时间表，有很多复杂的事儿要处理。 电话也会有不少国家地区的语言，煦妍除了英美语和一点日语，其他的一点也听不懂。 不过，好奇归好奇，非礼勿听，还是要遵守的。 煦妍相信柟昇，有必要说的，会告诉她的；而不能说的商业秘密，煦妍也不想知道。 虽然有时煦妍很好奇，柟晟的身份。 但是一想到俩人认识时间不长，自己未必有和他长久的决心，他也为承诺任何。 煦妍就打消了深入了解他背景和工作的兴趣，单纯做个同事和恋人也挺好。 有多少人可以缘定今生，一定会走完那么长的路？不过是陪伴罢了。 煦妍想，环境不定，人心多变，不可抱全部希望。 所以他想做什么事，他想是谁，得由他自己定。 而且柟昇给煦妍的感觉就是清俊如竹、温柔爱笑。 闻主管曾委婉的提醒她： “只因身在庐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柟昇哪里木了，多聪明的男孩子。” 煦妍还是觉得他们不对，且柟昇一看到她就是一脸羞涩的表情，宛若初恋。这种毛头小伙儿能精到哪儿去，怕是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呢。 下午是企业参观，煦妍独自参加，也着实为自己只是听说却无缘就职的这个著名机构的内部运转给震撼到了。 完毕后回到酒店，煦妍没浪费一点时间，复盘了今日会议的重要观点，做好明日的观察论题。 睡前沐浴后看着镜子中湿漉漉的头发，忽然想起柟晟在车上说得话，回头看了看身后衣柜里的礼服。 第一次有点期待明日下午的大咖跨界下午茶和产品签售展演会议了。 不是为了光彩照人，只是为悦己者容。 何况，届时，本城所有参会参展参秀的名流精英，齐聚海州湾大酒店，参与本次盛会的各个主题和精品进行展播，对煦妍来说，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年末的会议同时召开的还有很多，例如国际工商界领袖年度能源项目研究交流会议，明日也在海州湾大酒店拉开序幕。 两项叠加，宾客如林，大佬云集，现场一定是盛况空前。 参照日程，会有网络名人红毯走秀签名环节。 煦妍想起第一次穿高级礼服时，柟晟看着她微笑的样子，不禁脸上泛起红晕。 回忆这两天的收获，煦妍觉得还是惊喜为主。 如果说会有什么惊吓，大概就是财经头条滚动的这几条新闻标题了： “自从两大国际资管公司从国内市场退出，又有著名外国投资公司黑石集团在国内，要将11个物流项目打包100亿出清。” “美股三大股指断崖式下跌，分析师预计美国明年初进入衰退。” “易氏集团转让股份套现，淡出廖氏集团董事会。” “谢金两家对赌合作风云突变，外资身影闪现。” “方氏集团宣布将引入战略投资。” “廖家大公子董事席位易主，新晋董事成谜。” ...... 可是今天在场，煦妍看着各方人马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中，哪里能想到，今天的另一个战场却是形势激烈。 资本市场，外资仍在不断离场，打压国内资产价格，有人说这是为了将来好穿着和谈的羊皮，行豺狼之事啊！ 但是，悲观的人赚不到钱，乐观的人才可以。 乐观且不贪心的人。 煦妍判断，目前的平静是静水深流，下层波涛暗涌，有外资在积聚力量。 外资真的是为了抽底回国补仓后再行抄底增持么？ 这值得持续关注！ 这也导致不停的有金融机构“暴雷”，就如煦妍看到的这些新闻： “道歉！著名资管类集团公司宣布“暴雷”：负债超2400亿，无力偿还。” “30亿量化跑路证监会要求严查两家私募基金！” “上海某豪宅打骨折市场开始深跌” “金融顶流扎堆挤向雍和宫！比起赚多少钱，先要活下去！” 煦妍看到晚间的新闻头条，真是唏嘘不已。 这个月的狗血新闻越来越多了。 竟然有说“玄学和投资从不分家。 今年下半年，惨淡的、超出认知的一二级市场行情，让这里挤满了皮鞋锃亮、西装笔挺的金融精英。他们迫切需要专业之外的庇佑。” ——去雍和宫烧头香。曾出过两任皇帝，象征男性权力和事业达到顶峰的雍和宫，对想要重回事业巅峰的金融人而言无疑是首选。 特别是那些之前扎堆住在，全上海最好的地段的豪宅的基金经理们。 他们工作不顺，为了卖房，此时活活把豪宅打了腰斩，带着上海楼市核心区金融人士扎堆的小区一波波的下跌，很是触目惊心。 谁会想到曾经一个号称管理着10万亿私募资产的社区业主，情绪崩成了这样。 煦妍也没想到，之前不久对客户说的： “最好把钱放入银行定期”的理由这么快就凸显了，虽然这不是煦妍所希望的。 毕竟这意味着已经有很多很多投资金融产品的客户已经被经济形势隔了韭菜。 这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产品能力挽狂澜的时代，这就是周期的力量。 我们只能顺应，而不是心怀侥幸，期望在别人亏的只剩比基尼了，还能收益大大的。 只是说的是真心诚意，听进去的寥寥无几。 人心贪婪。 煦妍估计，不等休假结束，就会有客户来寻求意见支持了。 可是，令煦妍没想到的是，有些“客户”不按常理出牌。 ...... 身穿易荣歆工作室礼服的煦妍，美得宛若仙女。 可是显然她是哥害羞的仙女，她请柟晟将她放在人少的地方低调下车。 “我去停车，你等我。”一身黑衬衫黑西装的柟晟，皮肤显出瓷白温润的色泽，迷人地一笑。 这一刹那，煦妍觉得柟晟帅得不真实： 他不会是个AI机器人吧，太完美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女孩们得眼里，喜欢的人都是毫无缺点的。 于是煦妍坐在主会场附近的树下长椅上，翻了一下微信，回复工作信息。 正巧，有个客户发来了咨询信息，一两句话会不清楚，煦妍就拨了电话打回去，耐心讲解起来。 此时，主会场门前的红毯上，陆续有女嘉宾到场，一辆辆豪车以此停泊。 在一丛丛聚光灯下，名流绅士、名媛佳人好像多年的失散的好友，相聚甚欢。 易荣歆看到唐筱柔款款而来，就笑着张开双臂，大方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亲爱的，你上一次的走秀真的太棒了，裙子美翻了。可惜今天这身没显出你的身段来，怎么好像不太合身？” 唐筱柔也微笑地说：“这身哪有妹妹你亲自设计地礼服好，可惜喜欢你设计的人太多了，原本的十号礼服听说又修改了一下，来不及赶这场盛典了，下次你可得给我留着啊！” 易荣歆佯装生气地说：“那是自然地，即使你不开口，看在寥哥哥地面子上，也必须给你最好的。什么时候喝你的订婚宴啊？” “她的订婚宴？易大小姐，你也太心急了。唐小姐的未婚夫婿一直在传，却一直不见踪影。传了多少年了，最近听说回国了，却总是缺席唐小姐的场子。他是不着急订婚吧？！” 身后跟着四个保安和一个小助理的百万网红姚紫悦现身红毯，一边跨上台阶迎上前面的二人，一边肆无忌惮的说。 小助理又开始瑟瑟发抖了，她这个妖女明星老板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每次看到唐小姐、易小姐就上赶着撩人家。 外人眼里，三个女人见面相拥，并排拍照，一幅姐妹情深的样子。 “你又被方尔汮搁着一个人走红毯啊？他这样吊着你，你也愿意？！” 易小姐站在中间，右手搂着姚紫悦，面向红毯边的镜头，笑着调侃姚紫悦。 她虽然不喜欢唐小姐，却更不喜欢姚紫悦。 姚紫悦艰难地管理好表情，顿了一会儿道： “我俩好得很，这是公司的安排。” 唐小姐虽然没搭话，倒是露出了些真心的笑意。 就在姚紫悦故作姿态，顾盼生姿，360°旋转礼服，赖在红毯上不顾后面来的女嘉宾等待她退场的无奈时，姚紫悦忽然笑容一滞： 竟然又是她，沐煦妍！ 这里可是她姚紫悦这样人的场子，她沐煦妍算什么，竟然还穿了一身仙牌礼服过来。 难道也时来走红毯的？ 她有什么资格和她一样的待遇？！ 姚紫悦心生一计，眼神示意了一下助理。 小助理明白，她这是又要整出个事儿来。 唐小姐看到姚紫悦的表情，也看过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煦妍出现在这里，唐小姐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煦妍平日里看着寡淡，今日穿上正统的仙牌礼服，居然效果比模特还好。 煦妍这身材比例，真是天生的仙牌衣架子。 唐筱柔露出一幅有点夸张的欣赏表情： “真美啊，紫悦，你说是不是？” 姚紫悦在聚光灯下不好做恼怒地表情，她微笑地招呼助理： “把我地蔬菜汁拿来，我有点渴了。” ......不想，小助理电话指挥司机送过来，没想到司机经过煦妍身边时，脚下一滑，手里不稳—— 蔬菜汁撒了。 恰好撒了煦妍一声。 还不等煦妍反应过来，易小姐花容失色，差点尖叫起来： “天啊，那是我借出去地衣服！” 易荣歆看着姚紫悦的小助理非跑过去，又是递毛巾，又是道歉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看着姚紫悦藏不住的笑意，和唐筱柔似有若无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更加来气。 却见远处的柟晟，看到这情景，快速跑了过来。 唐小姐神色异常，皱起了眉头；姚紫悦是一点羞愧感都没有，若无其事地继续拍着美照。 易荣歆全看在了眼里，觉得唐小姐看来对煦妍他们的关系很是在意啊，不禁笑了笑，招呼了自己的助理丽萨，小声说了几句。 柟晟看到煦妍狼狈地样子，关切地说： “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煦妍尴尬地一笑： “我没事，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还是现回去吧。这个师傅也不是故意地，可惜这礼服了，怕是不好和你地朋友解释。” 柟晟不在意什么衣服，拉起煦妍地手看了看，没有烫伤才轻轻送了口气。 这时身着工作制服地丽萨走来，亲切有礼地对他们说： “您好，我是易小姐的助理丽萨。易小姐看到您这边的礼服有些小麻烦，所以让我来帮您处理一下，您这边请。” 煦妍有点受宠若惊，蒙圈了。 她看着柟晟。 没想到柟晟好像认识丽萨是易小姐的助理，他开心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说道： “你跟她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唐小姐看到这一幕，不禁叹道： “可惜了这件礼服，还是很登对的。” 姚紫悦听了，冷哼一声，说道： “登对？和她身边的小白脸么？这种无权无势的男人有什么用？” 唐小姐反问道： “若是有权有势呢？” 姚紫悦撩了一下大波浪的披肩发，很肯定地说： “连个保镖都雇不起的男人，能有多少身价？倒是宝贝她宝贝得不行！” 易小姐听了姚紫悦的话，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和唐小姐对视了一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唐小姐抿了抿唇，忽然觉得那蔬菜汁打翻得极好。 易小姐看着远处的柟晟，又看看唐小姐，又看看姚紫悦，眯了眯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打算再也不和她俩搭话了，今天易小姐已经吃了个大瓜，心满意足了。 门前红毯地名媛名流越聚越多，签名处地主持人按照事先地准备，采访了几位行业精英或者上市公司地总裁，现场气氛极为热烈。 却不想易小姐地保姆车旁两男四女更是热闹......附近一对从车上下来的情侣搂着肩，小声嘀咕着： “戴墨镜地那个是方公子吧？他竟然搂住了那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