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我现在还在牢里面吗？” 【你现在在回春堂。】 “看，我就说吧，我这秘密武器好使吧？”林海听到后开心地笑了出来，“既能保守秘密，又不用受刑罚痛苦，我果然是个天才。” 【就知道横冲直撞，你知道你用这招失去了什么吗？】系统说着幻化出一片镜子立在林海面前。 “不管咋样，能达成目的就是好主意呗。”林海凑近看了看，吓了一跳：“我去，我左眼旁边怎么燃着火？” 【知道问题大了吧？】 “确实，好特么酷炫啊！”林海恨不得把镜子焊在眼前欣赏，用手去触碰，却也碰不到这些火焰。“什么情况，这个火是假的？” 【…这是你这次作死的现实结果映射出来的状态。上次出事你的左额上出现了一个疤点，现在看着你脸上的火焰，你估计一下现实里你得是什么样？】 “我大概能猜到，半脸的疤嘛。小白，你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我不选择这种办法，难道老老实实受罪？” 虽然在之后系统扫描后知道真实情况，但在林海作出决定那一刻所能得到的信息下，他确实没有更好办法。系统也只能无奈的沉默。 林海继续道：“而且小白，现在想想我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了。” 【怎么，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能知道外界信息？】 “不是，记得我第一次说禁忌词的时候你和我说过基本逻辑，但我现在回过头想想还是有问题。一个信息就算能产生扰动，假如听到它的人完全不理解，那这个扰动可能存在吗？比如我用中文和一个完全不懂中文的人说话，哪怕我说得再好，他也不可能理解我。”林海兴奋地举例说明，“所以为什么我说那几个姓没有一点反应，而说到立国之战伤害这么大，很可能就是在这个平行世界他们是其他名字。” 【…如果你猜错了呢？】 “那也没差啊，反正立国之战都能发生，这个世界的中华民族肯定也已经站起来了，那不就行了？”林海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说到外界信息，我记得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一个骷髅头？还看到它朝我冲过来，那什么玩意儿？” 【那是因为你现在的眼睛看到了特务处，也就是关你的地方它的信息的具象化。作为审讯用刑的集中地，里面的信息都是负面性的，久而久之就会聚合成一些气场，就像普通人去坟场会感觉发冷，去公检法机关会感觉肃穆一样。】 想清楚之前那个场景，林海兴冲冲的问道：“我肯定是在外面看到那个骷髅头的，那岂不是说我现在可以直接看到各个人和地方的气场了？” 【很遗憾，只有聚集信息特别深的人和地方你才能看出来，信息哪有这么好富集的？更别说在人身上有着很深的复杂性，除非是那种完全一心朝一个方向的才可能能看到。】系统给他泼了盆冷水，继续道：【而且你以为我说的损伤只有这些吗？你现在状态也稳固得差不多了，自己醒来看看吧。】 林海试着睁开眼睛，发现左眼虽然也能睁开，但只能看到一片虚无，而右眼也看不太清楚。他抬起手摸了摸脸上，指尖感受到的是草纸般的粗糙质感。这时梁成在后院煎好药端过来，发现他已经醒了，连忙上前高兴地说道：“林先生你终于醒了，今天都第五天了。” 林海想要张口，却因为声音沙哑一时没能说得出话来。梁成见状把他扶起来，指着桌边的药问道：“林先生，你还要喝几天药再看看情况呢，您要自己来吗？要不我帮您喝？” 林海看了梁成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拿过碗来一饮而尽。梁成等他喝完之后把他放躺下，然后把碗和旁边的芦苇管一起收走离开。 “这就是你说的失去的东西吧？” 【主世界有句话，一个人一生中会经历三次死亡：第一次肉体物质消亡；第二次在葬礼中社会属性这些信息消亡；第三次精神能量被所有人遗忘而消亡。而现在，人体三宝你只剩下气与神，再在此基础上损伤，你觉得你会损失什么？当然就是代表社会关系的“气”。】 “也就是说，现在所有人看我都只是陌生人吗？那我之前的那些经历还留下多少？” 【…放心，已经发生的简体字辩论，你写的射雕英雄传，哪怕你真的没了，也不可能消失，因为它们是涉及到“神”的那部分，主世界里多少先贤逝去，他们的典籍思想不还是代代相传？而且只要你没死，哪怕损伤再严重一点，基于这些知识的底层属性也不会消失，你还是简体字提供者，还是射雕的作者，还是育儿园的园长。】 “我总会逝去的吧？到时候我会怎么样？” 【如果社会关系没有主动消亡的话，可以留下名字，甚至能存在在他人记忆和各种回忆录里，只不过比正常情况遗忘地更快，最后成为历史中一小篇或几句话。主动消亡的话…大概率就是“佚名”了吧。】 “那也挺好啊，小时候总是以为这个“佚名”是很厉害的人，一个人的作品数量吊打所有名人，没想到我也有机会成为“佚名”。” 【小海，你…】 “我本来就不应该用它们来为自己牟利的。现在这样，所有的事都能保存，而我自己也不用笼罩着它们的光环，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院长教导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要拿自己不该拿的东西，现在一片干净，多好。”林海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颤抖，“这些情感消失造成的缺漏你肯定帮忙处理了吧，不然凭空消失一个熟人怎么可能说得过去呢？抹除负面影响还没有扣我积分，小白，谢谢你了。” 等林海掉线良久，系统才低声叹道：【好孩子我奖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处罚呢？】 ------------------- 傍晚，梁叔终于坐车回来，梁成早早在门口等着，看到叔叔回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叔，今天进展怎么样？” “定下来了，从明天开始就准备拟订简体字教材，我准备明天把育儿园用的语文教材拿过去做参考。哦对了，林小先生怎么样？” 提到这个，梁成高兴地说道：“林先生今天喝药的时候醒了一次，虽然后面又睡过去了，不过我看他一直很平稳。” “那就好，这几天他一直昏迷，我还以为…”听到这个消息梁叔也颇为振奋，“简体字和那整套教材都可称得上教育神器了，这种大才还这么年轻，只要能醒过来，能对这片土地做多少贡献啊。” “可不是，连五叔都过来看了一眼。”梁成想到林海脸上的瘢痕，又想到同样被特务处残害的同志们，一脸凶狠地说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戴狗炸死，用他的头来祭奠那些同志们。” 看着迸发怒火的侄子，梁叔有些无奈，这几天他这样不是一次两次了，带着情绪做事本就是情报人员的大忌，特别现在回春堂聚焦了所有目光，一个不小心就得暴露。想到上次五兄过来对自己单独说的话，梁叔打定主意让侄子远离尚海避一避。“小成，林小先生既然醒了，再呆在尚海就不合适了。不仅我们现在没有多少时间救治他，他的身份也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我这么想，在向他坦白我们的立场后，如果他愿意，我们就安排送他去赣省根据地接受治疗；如果不愿意，我们就把他安排到林家让他接受国府庇护。” “如果他不同意暴露了怎么办？” “林海值得我们去冒这个险，如果他同意，你就跟着他一起去，还可以以此为理由送一批治疟疾的药给根据地；如果他不同意，把他送到林府，以我和诗城的交情，林家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你依然要去送药，这是一条保险之计。” “送药别人也可以去啊，而且要是林海直接报告给国府怎么办，林家再怎么也保不下你，不行，我不能…”梁成知道叔叔在赶他走，连忙找理由拒绝。这时身后传来响动，两人循声音看去，林海扶着墙慢慢向他们走来。 “我选一，去赣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