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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从血战归来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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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从血战归来的路明非:第二百五十七章.少年与龙的初次相遇

黑色的高塔孤独地矗立于这片血色的大地,压抑的云层中,暗藏着的闪电如同狡猾的毒蛇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却又像见到天敌般迅速缩了回去,只留下滚滚的焖雷弥散于空旷的荒野。 “走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虽然落地位置有所偏差,但物理意义上的距离在路明非这类高阶法师面前毫无意义。弹指之间,魔法的力量便带着他们跨越了千里的荒芜,现身于高塔之下。 见识过冰海中的龙族遗迹后,芬格尔本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什么建筑能与其媲美。可近距离观察这座高耸入云的尖塔,他的内心还是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这是一种因极致的简约而产生的壮丽,岩石的外墙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平整、光滑的如同打磨过的镜面。而整栋建筑就仿佛是从大地之中自然生长出的巨大石笋,找不到一丝人工建造的痕迹。 这是来自于魔法的奇观,第一代的黑塔塔主用他那传奇的法力在这地狱的边境升起了这座知识与毁灭之峰(SpireofLoreandDoom)。 “我们要怎么进去?”左右观察着的芬格尔没能发现任何的入口,又或者是大门之类的东西,只能疑惑地看向身后的路明非。 大法师却懒得回答这种问题。身为塔主,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空中轻轻地一划,法师塔便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光滑的墙面上突兀地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接着,细缝越扩越大,直到成为了一道能够容纳一人高的门扉。 可大门刚刚成型,门后便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响。还未等路明非举步踏入,一声粗鲁的抱怨便传进了他的耳中。 “是谁!是谁打开了大门。九狱在上,这要是被主人知道了,又得扣我工钱。”黑暗之中,一道扭曲的身影率先一步走出了大门,差一点就撞上了门口的大法师。 金属碰撞的轻响来自于那些挂在他倒刺上的钥匙,而巨龙般的翅膀则从他的背后一直覆盖到了他的身前,遮挡住了他的大半个身躯,恰如一件黑色的罩袍。 这是一头角魔(Devil,Horned),在巴托地狱的权力体系中,他们属于不折不扣的高阶魔鬼,每一位都是地狱大公们手下最为致命的战士。 可眼前这位却异常的苍老,毫无将军的风采,佝偻着后背如同一名虚弱的老人。 “别装疯卖傻了,道格。这道门上的魔法锁除了我只有你的钥匙可以打开。还是说你想要告诉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把大门的钥匙给弄丢了?” 大法师微微眯起了双眼,熟练地用着炼狱语发出质问,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过这名卑微的仆从,厌恶的语气吓得这头狰狞的角魔不住地颤抖。 “不不不,大人,我不知道是您回来了。我还以为是,我还以为是。。。”他不敢再说下去,要是丢失契约卷轴的事情被这位法师姥爷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克扣点工钱这么简单了。 “你以为是什么?难道还有人胆敢闯入我的领地?拿走我的东西?”昂着头的路明非挑起了半条眉毛,玩味地看着这位局促不安的仆役。 他自然不会告诉对方,那些被自己弟弟偷走的卷轴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上。 对于下属,让他们时刻沉溺于恐惧是地狱贵族们常用的手段。 “不,当然不是。只是最近,第一领主时常会派人来打听您的消息,所以我才会忍不住地抱怨。”慌张的角魔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讨好般地回答。 “第一领主?” 听到这个消息的大法师不由得有些头疼,在地狱的职场中,最麻烦的就是顶头上司得知了你被大老板委以重任却直接绕过了他。 一不小心,这种人就会被上司们当做是潜在的篡权者,默默地处理掉。 而现在,这种情况轮到了他的头上。 “他有什么事吗?”路明非不动声色地问道,心中却开始盘算着该以什么办法暂时稳住那位多疑的大领主。 面对着来自主人的询问,道格那条弯曲的脊椎垂得更低了,头上的那两根细长尖角几乎就要触到地面。 “哦,主人,这种事卑微如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如此敷衍的回答,自然不能让大法师满意。可路明非却也只是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表面上的恭敬可掩盖不住这条“老狗”是“巴特祖领主议会”间谍的事实。 又是一件麻烦事! 心情不爽的大法师狠狠地瞪了仆从一眼,而作为魔鬼,后者自然不敢忤逆主人的意愿,即使他只是名义上的主人。 在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这头角魔便一步一退地再次回到了黑暗之中。 而芬格尔也在看到这名魔鬼离开后才稍稍放松了自己那绷紧着的神经,泛着青铜色光泽的拳头被他藏到了身后,只有那双点燃的黄金瞳还时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对于凡人,刚刚那头在最深的噩梦中都不曾被勾勒过的怪物实在过于有压迫感了。 “放轻松,芬格尔,你没有必要如此的惊慌失措。作为我的客人,在这座法师塔内可没有谁敢为难你。” 大法师轻松地笑了笑,正如他所说,高塔之主在法师塔内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可“客人”这个词明显给不了芬格尔多少安慰,他警惕的视线依旧不安地四处徘徊,时刻准备着拔腿就跑。 没了办法的路明非也不愿再和他多做计较,自己这一次回来可不只是为了向他展示地狱的风土人情,顺便再签一份卖身契约。 除了需要处理那些想想就令他头大的公务外,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各路人马,路明非还得取回一些必要的魔法道具。 …… 楚子航独自一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作为狮心会的会长,他拥有着独立的宿舍,宽敞的足以让他在屋子里打完一整套太极拳。 可现在,时刻对自己严格要求的楚大会长却什么事都没干,只是躺着,愣愣地看向白色的天花板。 此刻,充斥在他脑海中的不再是学院高层的阴谋,抑或是秘党背后的真相,而是一位少女的身影。 在他为数不多的高中回忆中,为了还各种人情,他曾邀请过一位怨尤的少女看过一场电影,陪同过一位癫狂的少女参观过整个水族馆。 只是这些不曾在他心间留下什么印象的场景现在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电影院里,高马尾的啦啦队长有着一双闪亮的眼睛,即使化着彩妆也无法掩盖;水族馆中,天鹅般的舞蹈团团长被他的海洋生物知识逗得咯咯直笑,眯着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辉。 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伸手就能摸到她们的脸;这一切又是那么的虚幻,虚幻到就算面对面,他也想不起对方的容貌。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两位少女的脸庞似乎有着一丝的重合,同样的双眸中满是他的倒影。 想着、想着,楚子航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在他的梦里,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电影院、水族馆、梧桐树、老房子,不同的一幕幕在他的面前如走马灯般上演,唯一相同的却是他始终看不清少女们的样貌。 直到他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的那片什刹海。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连知了都因为闷热停止了鸣叫。九岁的他孤零零地坐在岸边,不愿去相信那个父母离婚的未来。 湖边的杨柳似乎也在可怜这即将失去家庭的孩子,垂下的枝条像一只温柔的大手和缓地拂过他的头顶。 他就这么呆呆地盯着湖面,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心中却祈祷着结束的那一刻最好永远都不要到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清脆、动听,女孩的声音就这么突然地在他的身后响起。可楚子航还是没有回头,更不愿作答,这是他自己的事,不能与他人共享。 “我在问你话,你听不见吗?”女孩娇蛮地再一次发话,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丝埋怨。 可他却依然保持着沉默。无论是谁今天都别想让他回头,年幼的楚子航固执地想道。 只是,女孩的声音就这么消失了,多半是选择了放弃,又或者是被她父母给领走了。 楚子航却突然有些想要回头看看,看看那个注意到他的女孩究竟去了哪。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决定,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就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紧紧地盯着湖心。 就这样,他们还是没有一句语言上的交流,就像是两块石头,顽固的杵在岸边。 直到这一天的最后,楚子航被焦急的苏小妍抓了回去,而那个男人却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 总是这样! 楚子航在心中小声地抱怨,即使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家庭旅行,那个男人还是毫无责任感地在中途消失。 一路上,楚子航麻木地牵着自己母亲,心中的怨念几乎快要化为实质,可在这怨恨之中又包裹着满满的不舍。 对父亲的不舍,对家庭的不舍,对这次旅行的不舍,以及,对那个陪伴了自己一整个下午女孩的不舍。 他连对方的样貌都没能看清。 他鼓足勇气,想要回头对那个女孩说一句“谢谢”,虽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感谢些什么。 可当他回头的时候,湖边的岩石上却空无一人。一切全都像是他做的一场梦,没有柳树,没有碎花的小裙,更没有陪伴了他一下午的女孩。 在满是岩石的岸边,只有他自己这颗孤独的心。 狂风毫无预兆地刮起,吹得苏小妍一手按住裙摆,一手按住遮阳帽,没有功夫再去牵着年幼的儿子。 可就在这呼啸的的风声中,楚子航却听见了一声女孩恶作剧成功后的轻笑。 这一切,似乎又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