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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负恐怖游戏npc【无限】:第223章 你从山里走来24

又下雨了。 是细密的小雨,簌簌雨点落在乌青的檐上,陶家村里升起雾气。 王桂华沉静地跪在神像前。 已经过去很久了,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上了一炷又一炷香。 亓越阳拉开门。 祠堂并不大,土墙上的神像嘴角含笑,不见慈悲,只有泛着恶意的取笑感。 王桂华没有动作。 她好像预料到了一切,包括亓越阳出现的原因。 亓越阳先开口,“留声机,我给您带来了。” “在另一个屋子,依旧放着您喜欢的佛音,”他说,“双管齐下,也许这样你会更安心。” 他察觉到了,一直以来,王桂华的不安。 这种不安凌驾于整个陶家村上方,从最开始,某户人家的房塌了开始。 “不过,我还是想告诉您。” 他抽出一束香点燃。 腾升的烟气,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亓越阳有些不适,微微皱起眉。 但这种味道对王桂华来说,已经是如影随形,是安全感,是某种自以为的保障。 “告诉我什么?”王桂华依旧闭着眼,双手合起,“你也想说,世界上没有鬼神吗。” “你也想说,陶家村百年的献祭,都是一场空吗?” 亓越阳把香插进铜炉,抬眼,直直看着神像,却是对王桂华说:“投龙简的人选,就被做了手脚。” 是鬼神作祟,还是人心难测。 王桂华轻笑:“你是想说,陶富被选中,是老张做的手脚?” 亓越阳一怔。 他想说的是陶临。因为从老张的视角来看,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陶临的妻子对他们下降头。 他不仅失去了媳妇,对老张来说,那个因古怪意外而死的小儿子更让他在意。 可是,是啊。 如果陶临是被老张做了手脚。 那陶富呢? 是谁让陶富被选中的? 林一岚一点也不意外,会在这里遇到陶依。 陶依撑着伞,站得远远的,看着上午土祭留下的痕迹。 那些模糊的肉与泥被雨水冲散,露出底下的森森白骨,好像还能看见他露出的表情,仓皇地、惊恐地说“姐姐救我”。 陶依问林一岚:“你来找我啊?” 林一岚比划。 陶依恍惚了一下,“那么快就要去呀。” 她又问:“除了我,还有谁?” 林一岚在她手心写字,她看着那滩烂泥,又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陶依轻轻说:“昨天晚上,你看到了,对不对?” 她走进了放着投龙简箱子的房间。 村长对她说话,她垂头,眼角却看到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他是我弟弟。” “死前,还在操心我的雪花膏。”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陶依看着那滩烂泥,又笑了。 她有个多好的弟弟呀。 小时候,陶山调皮,要掀她裙子,被她弟弟看到了。 她弟弟从家里掏出仅有的一把大菜刀,追了陶山半座山。 她笑,笑着笑着,又流下眼泪。 可是陶山为什么要掀她的裙子啊。 因为在那之前,她被陶山的父亲陶大海堵上。 这个男人总是懦弱的、麻木的、猥琐的模样,不被妻子看好,不被儿女尊重。 但是他高大的身躯,停在陶依面前,像一个鬼。 陶大海讨好地笑着,搓搓手:“小依,把裙子抬起来,叔叔给你糖吃,是从镇子上带下来的糖呢!你家里肯定没给你吃过……” 她不记得糖的味道了,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吃。 但是她记得男人身上的臭味,她懵懂地抬头,看见远处,陶山惊讶地瞪大眼。 她自此被鬼缠上。 次数多了,她懵懂无知的心也生出具体的逃避思考。 没有人信她的话,包括她的弟弟。或者,弟弟只是无瑕去想这些琐事。 因为他很快爱上了赌博。 他们家很穷,但是弟弟总有办法搞来钱去赌,有时候赢了,也不会把钱带回家,而是惦记给她买雪花膏。 村里所有的女孩都有的,香香滑滑的雪花膏,他说姐姐也得有。 那天,也是下了雨。 冬天的小雨,稀稀落落的,很冷。 她去给弟弟送饭,在徐寡妇家,弟弟赌得红了眼,都来不及回应她的话。 天黑了,她想是回家,还是去村长或者别人家帮忙做点事。 她被陶大海拉走。 男人把她困在墙角,臭烘烘地拱上来,他今天喝了酒,觉得有前所未有的勇气:“小依,想死我了……心肝!你也想我的,对不对?” 陶依腿在发颤,男人又靠近,一边胡乱地摸她,一边说些令人作呕的下流话。 陶依勉强冷静下来,“叔,这、这冷。” 为了让男人放下戒备,她甚至主动揽了上去,“别在这里好不好?下雨了,好冷。” 陶大海怔怔地盯着她。 天黑了,她模糊的、美丽的面孔,让他笑:“好,听小依的,我们小依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趁他没注意,陶依随手抓起一块砖头,狠狠往他太阳穴砸。 他痛得在地上打滚,像一头嚎叫的畜牲,恶狠狠的:“你骗我?你不想跟我好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陶依仓皇地往外跑。 她想过去很多地方,陶大海知道她会在很多家帮忙做些杂事赚钱。陶大海会去堵她吗?那他们不是都知道了? 陶玲会打死她的吧。陶大海之前摸了女人屁股,陶玲带人上门,骂人家狐狸精,把人家家里砸了个遍。 陶依想了很久,最后她回了家,把门关上。 没有开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缩进弟弟的床,因为只有他的房间有锁。 她用被子盖住头。 被子很厚,一时间是看不出下头有没有人的。 她听见敲门声,是陶大海:“有人在家吗?有人在不?” 半天没有回音,他说:“居然不在。” 但是他还是围着屋子,结结实实地走了一圈,停在每一扇窗户前,留神听里头的动静。 屋子不大,陶依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听着那好像从四面八方把她包围的敲窗声。 后来陶大海悻悻走了。 陶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她被憋醒。 想去厕所。 要不……再忍忍吧。 可是好热。 被子不透气,还很闷。 她要憋死了。 她带着某种侥幸、试探的心情,慢慢抬起一条缝,从被子里往外瞥。 她的窗前,空无一人。 陶依松了口气,心里笑自己太小心了。 然后顶着被子,转头,猛地看见停在床边的一道黑影。 他咧嘴一笑:“你果然在这里啊。” “为什么要骗我呢,小依,你不喜欢我的吗?” “真暖和……” 鬼在她耳边说:“抓住你了。” 陶依后来会想,为什么陶大海还会回来。 他又为什么要默不作声,停在她床边大半夜。 她茫然地,打开红盒子,雪花膏香气扑鼻,她盯着雪花膏。 家门被扣上了,屋门也有锁,陶大海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来的? 在她提出疑问之前,弟弟先出事了。 陶富和人赌钱,输了半扇猪肉的钱,双方起了口角。 李云和陶志多心疼自己被打的儿子啊。接下来几天,他们一家都陷入一种要复仇的狂热中。 那个打了陶富的男人被关在草屋里,隆冬,下半身泡在凿开的冰水里,上半身长久地受着篝火的热气。 但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陶富:你哪来的能买半扇猪肉的钱? 陶富把雪花膏给姐姐,很依赖地靠着她:“有你们真好呀。” 李云说:“小兔崽子,下次再惹事,你姐和我都不管你!” 陶富笑嘻嘻的,“姐姐才不会不管我!” 陶依想,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也会希望弟弟能够离去。 无论以什么方法。 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都会死的。 她捡起掉在水里的伞,泥点溅开,她细白的手牵起林一岚的,转身离开。 那滩越发模糊的肉与泥,就这么孤零零地留在身后。 “在陶家村,女孩子会比男孩子,更有灵气。” 陶依说:“我记得,这是大娘说过的。一岚,你还有印象吗?” 林一岚点头。 陶依笑:“所以,只有我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但是我们不会说。我们不会告诉他们,我们看到了什么。” 这是心照不宣的毁灭。 命中注定的倾颓。 “逃不掉的……”她低低笑出声,“每一个,都逃不掉的……” 亓越阳说:“陶临那边,确实是老张动的手脚。” “但是陶富,”他想,“我想是因为他的姐姐。” 王桂华笑:“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天晚上去村长家里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我知道陶山、陶临是为何而死,”他平静地说,“剩下的,能和陶富对上的,就只有他的姐姐。”看書菈 王桂华好像很感兴趣:“那你说,陶山为什么要死?” 亓越阳说:“因为他害别人死了。” 他没有按照村长的交代,提醒去采矿的人及时回家。 “昨天晚上,你也来了。” 亓越阳说:“我想,被选择的对象,村长是有和你商量过的。” “毕竟你们共同掌握着陶家村的生杀大权,”亓越阳撇去炉上的香灰,又说,“就是不知道,你儿子陶临也被安排进去这件事,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呢。”